第二十章:相遇黄昏后(2 / 4)

任飞腾等人先是一愣,因为这彪人马居然打着离此有五十余里的凤尾山的“风尾寨”的旗号。因为“凤尾寨”只是一个三流外的小山寨,所以众人并未放在眼中,他们居然敢来打劫弘义镖局,众人都有些意外。但是很快众人又是一惊,因为他们已经感受到在这一彪不入流的山寨土匪中,居然隐藏着不少于十人的高手。尽管他们伪装得很好,但做为高手身上流露出来的杀气众人隐约能感受得到。而且一个高手和一个不入流的土匪身上的气质差异太大,再怎么掩饰,遇到同为高手的人多少总能看出一些端倪。

弘义镖局众人并不答话,而是互相用眼神交流一番后,各兵刃出鞘,便弃马下地,冲杀而上,各自锁定那些隐藏的高手。秋歌却是立于柳烟雨的马车旁,并不向前冲,而是警惕地护马车,观察局势。而潘玉浪也是横剑立马,护在柳烟雨马车的另一方,护花才是他最重要的事。而燕秋南却飞身而上,立于马车顶上,弯弓搭箭,但他却一箭未放,而是如猎豹一般蓄势待发,注视着树林深处。马车周围一场混战已经展开。

弘义镖局一方人数虽少,却并不落下风,因为他们每一个都是高手。而凤尾寨人数虽多却也没有任何优势可言,必竟他们大部分只是虚张声势的乌合之众。双方一时之间却也势均力敌。

然而战斗的转折点很快出现了。秋歌、燕秋南、潘玉浪三人同时听到空气中一阵劲风传来,却是两个蒙面黑衣人和五个明显非中土人士打扮的人从林间飞跃而出,直扑秋歌三人而来。燕秋南号称“神箭无情”,他的弓箭的优势在此时立刻体现了出来,在敌人相继还有五丈不到时他的箭矢已如流星般飞射而出,出手便是他的终极杀人技——六星连珠,但他并未分射众人,而是六箭直取其中一人,这人一幅胡人长像,装束也是草原游牧民族的打扮,若是第一刀或者小唐的话他一定知道此人正是叱咤漠北的“漠北银狐”——贺兰阿洛。

箭离弦,势如奔雷,似要撕碎这黄昏中的苍茫,快如电挚,像要穿透这昏沉的天穹。银白的箭芒划破林间的昏暗,带着刺骨的寒意,犹如毒蛇的信子般锁定了贺兰阿洛的头颅、咽喉、两胸、小腹,而有一支箭却凭空消逝了一般。贺兰阿洛的瞳孔在急骤地收缩。作为一个常年在大漠闯荡的游牧民族,他见过箭术高手何止万千,但是当他面对燕秋南的箭时他感到从所未有的恐惧,对死亡的恐惧。快,太快了,快得令他难以置信。准,精准,精准到让他逃无可逃。猛,猛烈如骤风,让他摇摇欲坠。但他还是在利箭距他只有三尺时挥动了手中的“夺命金钩”,击落了胸前、小腹的三支利箭,避过了头上的夺命一矢,在锁喉一箭距他只有三公分时,他左手出手如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这必杀一箭,他身形被这一箭的冲力震得微微一晃,所幸并无大碍。说来话长,其实一切只是瞬间,但他觉得仿佛经历了一世一般漫长。他觉得自己已经离死亡只有那么一丝丝的距离了,他从未感觉到死亡离他会这么近。幸运的是他抓住了每一丁点的可能,并成功了,他应该为自己庆幸。

幸福来得太突然,让他有些恍惚。但他的幸福和恍惚仅仅只有一微秒,一支隐藏在他抓住的锁喉一箭后面的利箭突然如毒蛇一般探出毒信,刺穿了他的咽喉,啮噬了他的灵魂。生命在这一刻定格,时间在这一刻定格。他就定定地僵立在哪里,眼睛睁得巨大,眼珠直直的但已没有了任何生息,脸上还挂着一抹难以置信。

燕秋南一箭建功后并不停歇,再次弯弓搭箭,但他的六星连珠却不能再施展了,因为每施展一次六星连珠是极其耗费体力的,他需要一个调节的过程,但他点射的威力也不容小觑,一般情况下是没有人能近到他身前三丈以内的,他也不会让敌人和他近身相搏的,因为那是他的短板,只是很少人知道罢了。

而秋歌和潘玉浪也主动迎了上去,和敌人战在一处。秋歌接下了一个黑衣蒙面人的长剑,而潘玉浪也和另一个黑衣蒙面人战在一处。秋歌感觉到这个黑衣蒙面人的武功似乎和昨夜的黑衣人武功不相伯仲,且路子似有共通之处。而今天这两个黑衣人似乎才是这次袭击他们的主脑,因为自从他们现身之后,所有的劫匪的势气都有明显的提高,最主要的是他们的武功高出其他人不止一筹,甚至比狂风刀客等四人都高出了很多。秋歌和潘玉浪每人接住一个黑衣人战在一处,由于燕秋南的弓箭过于霸道,所以“天山双煞”霍金、霍银两兄弟使尽浑身解数,缠住燕秋南,让他不能分身旁顾。而“西域贪狼”拓拔迁和“狂风刀客”木札却同时扑向车内的柳烟雨。他们的目标只有柳烟雨,这是行动前就已制定好的计划,他们的计划已接近成功,因为现在弘义镖所有的人都已被纠缠住了,分身乏术。

弘义镖局所有人的心此刻无不如坠深渊。一旦柳烟雨出了意外那么就意味着此次走镖失败。他们的第一次押镖失败了,这是他们无法承受的,这一次他们输不起。就当木札和拓拔迁伸手去掀车帘之时,一道白色身影和一个高大魁梧的的大汉同时向他二人袭来,细看之下白色的身影却是秋歌,而魁武大汉是任飞腾,他们几乎同时到达,秋歌的铁剑直指木札的左胸,而任飞腾的擒魔手锁向拓拔迁的咽喉。木札二人面对秋歌兄弟二人的倾力一击,不得不退,因为他们完全没有把握能接下秋歌和任飞腾的全力一击。就算他们能接住这一击,也是鱼死网破的局面,他们千里而来只为财,所以他们退得飞快,片点不沾衣角。

再看之下却发现秋歌右胸却是一片殷红,鲜血染红了他的白衣,像一朵绚丽的玫瑰。原来是他正和黑衣人鏖战之时发现木札二人扑向马车,他当机立断拼着被黑衣人一剑穿右胸的危险,施展出他剑法中的搏命一式“与尔同销万古愁”,直取对方咽喉,这是搏命的一招,伤敌伤己的一招,甚至同归于尽。

这一式剑法比的是胆识,显然黑衣人和他一样不惜生死,作为杀手,他并不把生命看得很重,他选择了和秋歌硬拼。这一式剑法比的是速度,秋歌的剑速比黑衣的剑更快,所以黑衣人躺下了,但他的剑也刺入了秋歌的右胸,只是他的剑只刺入了秋歌的胸膛一分,他的咽喉便已被割断,便已无力再向前一亳。

秋歌本是面向马车的,所以当黑衣人倒下之后他趁势一跃便直取木札。这一切说来话长,其实一切只在电光火石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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