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广白满手血肉横飞，与尸体打交道，又有什么不可以？

江广白自我介绍完，也不客气，就与明扬同行。

此人是真是假？万一是另有图谋的歹人所扮，或者直接由妖物幻化，就大事不妙了。

明扬表面与他寒暄，实则一路套问。

等到江广白，将京兆府长龙桌的花纹、某个捕快的长相，

陈府尹胡子几成白色、李妹生如何骂人，都讲述严丝合缝，明扬才相信了几分。

“烟舟忽自阻，风帆不相乘。”江广白一一耐心回答后，桃花眼波光一转，念道，

“何况异形体，信任为股肱。明兄，你觉得这首诗，如何啊？”

明扬知道，这是江广白对他的怀疑，有所不满，从这首诗里也摘了几句，从容回应：

“冻水有再浪，失飞有载腾。一言纵丑词，万响无善应。”

江广白一怔，盯向明扬，满脸惊奇道：

“你？什么时候也读诗了？

你以前，连教坊司的曲词，好多都听不懂。”

见他微微一笑，不予回答，江广白双手一摊，笑道：

“我这样说，确实不礼貌，但你也一样！

刚才一直不信我，仿佛我是个妖物一般。”

明扬见他率直，也自觉有些过于敏感，微微俯身，打算作揖道歉。

突然，只见九条白色尾巴，自江广白身后出现。

绒毛根根树立，纤毫毕现，条条弯曲摇曳，竖立高于他头顶，如灵蛇般舞动不停。

这是自他尾骨处生出，千真万确，是江广白的尾巴！而且是九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