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朱近墨,视力极好,于微弱光亮中,如在白昼,看事物纤毫毕现。
队伍来到一间藏于深处的库房,主道呈喇叭形布局。
因初入的甬道,狭窄异常,特命捕快们在外等候。
明、朱、霍三人,刚踏入没多久,灯笼却燃尽了。
无边无尽的漆黑袭来,没有一丝微光,如临深海。
霍独明连忙转身,打算出去拿一盏。
“霍兄,不必跑腿了!”朱近墨阻拦道,
“我全都看得见,此处除了堆积的布匹,别无他物,更无凶人。”
整整两个时辰,众人马不停蹄,钻来钻去,费尽心思搜寻,却一无所获。
别说凶手,就连普通老百姓的人毛,都没见到几根。
又正值凌晨,人最虚弱,本应是睡眠时刻,却出来劳筋苦骨,连轴转下来,谁不是人困马乏?
朱近墨打了个哈欠,轻拍额头,吔斜着眼,看向明扬:
“什么时候收队?这北市,搜了八成地界,哪有什么异常?
这里夜间本就无人,凶手就算要来,杀谁?
难不成是你我?是兄弟们?
有成果也行,不枉我们拼累一场,可现在呢?颗粒无收,白白遛人玩呢!”
霍独明上来相帮,恭敬抱拳道:
“明公子,莫怪朱小队直言。
近日来,兄弟们都颇感疲惫,一直精神紧绷,不得松缓,劳心累力。
今夜又突发行动,我们都是从被窝里爬起来的,睡沉后被叫醒,又跋涉一番。
请公子海涵,万捕头的命令,我们自然不敢违背。”
说完,他也困意袭来,一个哈欠,就要从口中冲出。
他却打算保持端正姿态,生生忍住,惹得双眼不受控制,两行清泪,肆无忌惮地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