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广白桃花眼眯起,里面闪动的波光,终于平稳住。
他长舒一口气,平日里的笑脸,却再也轻快不起来,嘴角罕见地垂下。
气愤、惋惜、悲痛,这三种本不相干的表情,竟在他脸上交替出现。
万里宁则一跃而起,猱身向前,如敏捷猎豹般,击向朱近墨。
他早已拔出的绣春刀,在空中闪过一道亮光,璀璨异常,刺的人睁不开眼。
众人只感觉,只是一眨眼间,他已和朱近墨交手起来,至于怎么开始的,竟没看清。
万里宁的修为,已达元婴期后段,将气机全部灌入刀中,外围整圈利刃,立即被赋予金色光芒。
他每一招都虎虎生风,扫、剪、动、劈、砍之间,威力巨大。
他对刀刃上的气机,控制自如,由于在街市,所以,金光一直在近身三米以内。
否则,凡人莫说被擦伤,就是靠近在十里之内,也会被震碎内脏而死。
朱近墨也不示弱,不知何时,贴身的官刀竟弯成圆月状,招式诡异,邪气外露。
每一次格挡冲击,都掀起一片浓浓的黑气。
二人身型迅疾,片刻功夫,已看不清人影,只见金光迅速形成刀网,与黑气互相缠绕。
俄顷,金光越来越盛,将黑气牢牢压制,朱近墨紧咬牙关,瞳仁已变为血红,只一味猛打快攻。
万里宁游刃有余,唇角泛起一丝冷笑,拈着刀诀的手,腾空出来,自腰间拿出阴阳网。
他倏地一挥手,一道白光铺洒而开,网中已多了一人,越是挣扎,黑色网线收缩得越紧。
那人正是朱近墨,眼前这个放眼锦衣卫,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他终究是敌不过。
这场打斗,自始而终,只用了一盏茶功夫,万里宁的战斗力,是碾压式的。
他“哧啦”一声,将绣春刀收回入鞘,面色如常,似乎只是刚刚散步回来。
也不看朱近墨,只是将牵引阴阳网的绳子,丢给近身的一位千户,沉声吩咐道:
“驿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