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啊,知道作恶太多会断后,还偷偷生子,想来妻子出身不一般吧。”
“其妻本是发小,小乡绅家佃户,后来被那地主欺负,弄得家破人亡后卖入花满楼糟蹋了,堕过胎。吴应八去理论,结果被毒打,差些死了。那之后,吴应八就去了药堂后厨当了伙夫,偷学了药理和拳脚。待时机成熟,他将那小乡绅挑断手脚,在其面前宰了其父,污了人家妻女母亲,还把小孩剁了剥皮煮汤,喂了那人喝。那小乡绅也是活该,挑衅欺辱了本地陆家,陆家老母被气去世。故而吴应八所做之事,被县令压了下去。之后吴应八凑了钱,想将发小赎身,结果老鸨不放,那老鸨便被吴应八蒙汗后割了耳朵鼻子嘴唇眉肉,据说下面的两条阴肉也被割了。那些欺辱过发小的客人,花魁,丫鬟无一不被残虐。花满楼做大后利益牵扯很广,根本不听县令的话,县令也是有意敲打找不到机会,此事也被默许了。把发小带出后,吴应八就在旁边县偏远地区买了田产宅子安顿,亲自为其条理。如今吴应八有一儿两女。此事做得极为隐秘,孩子也不姓吴,随母姓陈。倒也是个苦命人……”
“这世道,谁没难处,谁不是苦命人?”胡羽冷哼一声,极为不屑:“整日哀叹苦命有用吗?想着谋手段去打破苦命,这才是是条汉子。”
“大人教训得是。”
“那陆家和县令什么关系。”
“陆家本也是个小乡绅。县令母亲姓陆,曾逃婚与其父私奔,去了隔壁县。但此后日子过得不太好,陆家知道后照顾两人面子,一直偷偷接济。后来其父生意做大,为仇家所杀,其母报仇无望殉情了。这仇家据说和肖家有点关系。当时年幼的县令被其外婆接回来照顾,也是依靠外婆家才考上去的。只是年纪稍微大的时候,就重新回到了隔壁县祖宅,毕竟他不姓陆。之后县令考取功名后回来,您也知道,按照徵朝规矩,是不许返乡做官的,于是他买通关系来了惠山县。那陆家老母就是县令外婆。”
“原来如此,多套套话,指不定他知道什么。”
“风尘卫散入民间底层,身份三教九流,遇事直报龙图阁,县令不可能……”
“这县令是赐进士及第,入过国子监,天子门生。皇城一待五年才下放,又是走关系来的惠山县,他的眼界比咱们这些江湖草莽出身的泥腿子,不知要宽阔多少。我们以为他不知道,兴许就是恰恰他不想让我们知道的。”
“大人英明,那——”
“茫茫人海捞一个,不是什么易事,此事想来风尘卫也警觉了。冯参呢?这小子机灵,怎不见他,不会整日泡在花满楼里了吧?”
“冯参去了惠山,花满楼是阿季。”
“惠山……冯参果然机灵,呵。这事不急,燕雀啊,想办法拖吴应八半月。”
“是……”
胡羽聊着聊着,发现有些不对,才发现本跟在后面的燕雀跑到了旁边,目光正一直瞅着他手里的玩意儿,不禁笑道:“这东西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