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石笑着道：“我本来就是个低调的人啊……我确实好奇她现在是什么样子，不过也就纯好奇，看一眼就够了。说起来，其实以前读书的时候就没怎么跟她说过话，其实并不熟。”

王燕妮转头瞄了他一眼，感慨道：“也是，都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个时候是青春期，其实都不懂什么是真正的喜欢。不过……”

她停顿了一下，打着方向盘拐了个弯，又继续道：“你们男生是不是都对自己初恋，或者第一个喜欢的女生恋恋不忘啊？”

李石反问道：“也分人吧，不过女生不会吗？”

“呃，好像女生没男生那么恋旧，我感觉到大部分女生在男女方面都比较喜新厌旧，对前男友什么的，很少有怀恋的，基本上都是厌恶，甚至憎恶吧，反正我周边的人差不多是这样……唉，人啊，太复杂了，有时候自己都搞不懂自己。”

李石不由又侧头看向她：“你今天好像和以前有点不一样啊，怎么，结了婚，要当妈妈了，对人生也开始有感触了？”

王燕妮突然叹了口气：“说实话，我最近有点焦虑。”

“结了婚的原因，还是没做好当妈妈的准备？”

王燕妮沉默了一会，道：“一想到自己几个月后要生孩子了，就紧张，另外也为我自己的未来担忧，我前段时间孕期反应太大，已经辞职了，等以后生了小孩，坐了月子再去找工作的话，中间至少要隔一年多，要是让小孩断了奶再说，就得两三年……你说我到时候不会被社会给淘汰了吧？”

李石宽慰道：“没事，最多也就一两年时间，到时候再找新工作肯定不难，别想太多。”

王燕妮又笑道：“也是，丁勉也这么说，还说大不了他养我和孩子。”

“那他还蛮有担当的。”

“他也就是哄哄我，现在城里养个小孩成本这么高……”

一路聊到桥杨村，李石能明显感受到这个老同学身上的变化。

心里感慨，到底是为人妻、为人母了，她身上多了以前没有的责任感，言语中，更多的是为即将到来的孩子考虑。

时间比较晚了，王燕妮把李石送到之后，没有下车进屋坐坐，直接就回去了。

李石看着她的车子消失在村口，从兜里掏出手机，翻到她的微信，想了想，编辑文字：“老同学，别多想，我也不会安慰人，不过有一点，就是将来万一有什么经济上的困难，随时找我，你在我这有三五十万的无息贷款额度！（笑脸）（加油）”

信息发过去，收起手机，李石转身进了院子。

五号聚完会，李石又在家里悠闲地宅了两天，每天就是陪母亲聊天、打字牌，母亲嫌他烦的时候，就自己到一边去玩手机，不是刷视频，就是打游戏。

一日三餐，也是等母亲或者娜姑把饭菜做好了，才上桌吃饭。

反正一个，就是把无所事事进行到底，要不是他觉少，真是像极了放假回家的当代大学生。

等到八号的时候，李石想着这是假期最后一天了，才开始琢磨起学习上的事来。

他把两天前就从镇上取回来的八个大包裹全部拆开，然后所有的书都堆在书房的地上，成了一座小山。

随意拿了一本，就坐在旁边翻开起来。

这一翻，就是一整天，从早上七点多，一直翻到晚上七点多，中间除了下楼吃饭，其余时间都在翻书。

是翻书，不是看书。

翻书选文，把一眼扫过去，有感觉的文章段落用手机拍下来。

到了七点多，他总计拍了一百多张照片，又泡了壶茶，从中二度挑选，最终非常艰难地选了三十篇古文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