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从屋内拿来素描本，翻开。

最新的作品里，披着长外套的女子依靠在椅子上，拉链只拉了五分之一，内里的风景在黑夜中是那么白净，隐隐约约，与身后的沱江融为一体。

画这幅画的时候，他为了让艾兰别冻着，可费了不少力气，为她疏通经络，活跃气血。

来来回回，一刻都不曾停歇。

李石把昨夜创作的四幅画稿全都看了一遍，然后合上，又拿来随身的笔记本，喝了一口茶，开始书写总结。

总结也就写了十来分钟。

他又看了会书，等外面的天色更亮了一些，便起身来到卧室，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艾兰，拿着房卡出门。

沿着江边散步。

李石发现，原来早上的凤凰古城才是最美的。

江面上水汽氤氲，晨雾袅袅，偶尔有游船隐约中荡漾，与两岸的吊脚楼和远处的山脉组成一幅自然山水画，而让李石驻足的，是江边早起洗衣服的妇人，她们三五一群，一边捣衣，一边聊天，偶尔还会开怀大笑，让他有种如置身时光河畔的错觉。

漫无目的的走了一段，阳光从天边洒下，江山的雾气顿时变得梦幻起来。

李石随意在路边找了家米粉店，便走进去先吃了要了一碗牛肉粉，嗦完后，又散了会步，遇见有卖甜酒冲蛋的，就过去打包了两碗，然后提着往回走。

刚走到酒店，还没上楼，手机就响了，是艾雅在微信群里发消息。

“太阳晒屁股了，你们起床了没？出去吃早餐了！”

他走上楼，先敲了她们的房门。

等艾雅把房门打开，把还热乎的甜酒冲蛋递过去一碗：“刚买的，你先尝尝，填填肚子。”

艾雅接过，故作诧异地问道：“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昨天晚上你们没做……忙到很晚吗？”

李石脸皮厚，无视她似乎略带一点怨气的调侃，微笑着道：“昨晚睡得早，三点钟就睡了，估计你姐等一下就能醒来，要不等她一起去吃早餐？吃完后我们也该离开凤凰前往潭州了。”

一开始艾雅听他说睡得早，还以为是十二点钟之前睡的，没想到居然是凌晨三点。

她白了一眼，心想，你管凌晨三点睡觉，叫睡得早？

九点半，三人退了房，李石开车，艾雅拉着还有些瞌睡的姐姐坐在后面说悄悄话。

“姐，你们昨天晚上凌晨三点钟睡的？”

艾兰打了个哈欠，慵懒地依靠在妹妹身上，有气无力地道：“对啊。”

艾雅眼珠子一转，先巧了前面李石一眼，凑到姐姐耳边问了一句。

“啊！”艾兰下意识白了她一眼，想了一下道，“数不……应该是四吧。”

“我不是说画画。”

“知道啊。”

“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