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了?”
胡翠花起身的动作惊醒了一旁的宋老三,他摩挲起床,苍老的身躯十分缓慢,声音格外沙哑。
“老头子,建成他怪我”,胡翠花呜咽着,靠在了老伴的肩头。
“胡说,他怎么会怪你”?宋老三无力道。
都走了那么些年了,老婆子想来是魔怔了。
若是他真的能怪他们便好了,他就算拼尽力气也会留住儿子。
见老伴不信,胡翠花哭得抽抽搭搭。
“是真的,刚刚他入我的梦了,他说我们苛待了碗儿,他心痛。”
“老头子,建成他终于来看我了,却是指责我,我是不是做错了?”
宋老三沉默了,嘴唇轻颤着,混浊的双眼里染了一层朦胧的薄雾。
他羡慕地看着老伴,声音颤抖着问:“真的梦见了”?
“梦见了梦见了”。
宋老三闻言,也不说话了,倒头就睡,只是久久不能入眠,而一滴泪就这样悄无声息落在老旧的枕头之上。
一旁的胡翠花,看了看睡下的老伴,便一人独自垂泪许久,才又重新睡去。
翌日一早,宋沅觉得全家人都不太对劲,尤其是,气氛简直是冷到无法形容。
她捏着筷子,小心抬头看着其他人,见他们脸色都不好看,旋即又低头喝粥。她便是好奇发生了什么事,也没人会为她解释的。
中午时,宋沅更觉蹊跷了。她回来做午饭的时候,才蒸上饭便见二房的屋子里出来一个人,是宋建国,还说要帮她做午饭。
宋沅摇头拒绝,愈发好奇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二伯没去上工,这可是史无前例的事啊!
“我也没事做,我帮你吧”
宋建国不由分说夺过宋沅手里的菜刀和土豆,到一旁的角落里削去了。
宋沅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转身去忙其他事去了。
“建民,二哥这回来真的?”
卢花有些苦恼,这二伯哥不来上工,这一天的公分便少了十二个。
这要是事不解决,恐怕还要罢工几天。
“管他呢!让他歇歇也好”!
一年到头做个没完,到头来还要用闺女来给别人的孩子铺路,这心里指不定多苦呢!
“你……”
卢花无语了,这建民想事咋这简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