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挽宁一顿,没了看书的心思,抬眼看向徐珩。
夜色渐深,烛光下的少年长眉英挺,浑身上下有种勃发的锐气,他手中玩着茶盏,将今日所闻一一道来。
“大黎海禁封了这么多年,关于要不要开海,每年都有人争论,可今年不同,今年圣上的口风松动了。”
朱挽宁问:“为何不同?”
徐珩道:“常将军说是今年那位新科探花,似乎很是得圣上信任,听闻前些日子擢任兵部给事中之后又领了大功劳,让户部吃了暗亏,开海也是他提出来的。常将军说可惜圣上罢朝多年,不然他还真想在廷议时见见这位新秀。”
对上了,是薛照水。
朱挽宁没说话,徐珩便继续道:“开海一事由他上谏后引起轩然大波,六部的折子雪花一样地往上压,圣上先后召集了内阁和常将军,和常将军一同觐见的还有他的义子周泠鹤,你不认识,他统领神机营,手下的人全都是配火器的。”
朱挽宁点点头,没露什么表情来,似乎在确认:是的,我不认识周泠鹤。
只是她好奇一个问题:“不是说没有廷议?他们怎么吵得起来的?”
徐珩看她一眼,“除内阁外,言官奏报、谏言的折子经圣上朱笔批复后都要发到六科廊房誊抄示众,不然你以为圣上罢朝这么多年是怎么处理政务的?”
朱挽宁奇了,“我一个宫里的我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