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挽宁一怔。
在她心里,当朝的这些大臣早就被打上了“沉迷党争不可自拔”的标签,无论什么事到官员那里,她都是拿最坏的可能去揣测,何止是周泠鹤口中“一点儿信任也没有”,不来给她添乱都是她对其人最好的预想了。
她低头,第一次有些不知所措,“我只是......”
周泠鹤截住她的话,“他们也是科举选士一代代选出来的人才,他们为民请命的初心,不必你少。”
小朱茫然,她当然知道随便一个大臣都比她强,只是她无法解释自己内心无形的偏见。
程炳夹了笋干放进她面前的菜碟里,眉目淡然道:“一个毫无权势傍身的公主,你不叫她处处小心提防,难道让她相信每个人都是善良的,最后吃了苦头再来找你哭诉吗?”
这话相当不客气了,嘲讽周泠鹤,连朱挽宁的面子都没给。
朱挽宁撇嘴,低声嘟囔,“程哥好本事......”
程炳听清了,心口猛地一跳,手指抑制不住地蜷曲起来。
周泠鹤像是习惯了程炳对他不假辞色,只是回道:“程参将说得对,防人之心不可无。只是无论公主因何对朝廷官员充满不信任,也该知道,偌大一个国家的管理,靠的就是这许许多多官员。既然有玩弄权术的蛀虫,就会有肃清污浊的清流,试着去相信他们,并不是一件坏事。”
朱挽宁的思维已经跳脱出来,不会再被牵着走了,她抽着嘴角问道:“你最近是不是挺欣赏一个姓薛的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