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规定,路过官员的差旅费由当地官府牵头,各府乡绅出钱,不会向百姓征收费用。只是应天府情况特殊......微臣只能向百姓寻求帮助。”温府尹眼眸低垂,言语中满是痛苦。
朱挽宁挑眉,“寻求帮助?我观衙门行事,就差没要百姓的命了,这就是你口中的寻求帮助?”
温府尹一愣,“不过五百文,陪都百姓不该出不起啊!”
朱挽宁也是一愣:“五百文?”
温府尹立刻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不由苦笑问道:“公主听到的是多少?”
朱挽宁答道:“卖馄饨的小摊说是二两银子,已经举家去借外债了。”
最高指示五百文,到了执行层面已经猛涨四倍有余,多出来的这部分钱去了哪里,似乎不言而喻。
温府尹长叹一口气。
他解释道:“陪都城内局势复杂,各大世家攀附的势力要么是织造局,要么是六部,下官小小府尹,他们早就不放在眼里了,这几年途径官员的差旅费就没从应天府的账上走过,骤然接手招待公主的事微臣只能出此下策。征收的钱不是白征的,温家做纸张生意,这次拿出了一大笔库存出来补贴给交税的百姓,纸的价值远超五百文,微臣绝无剥削百姓的意思。”
驿站的人根本不是应天府的人手,寻常官员路过此地都会被提点着去拜山头,若是识趣送上礼物孝敬,驿站的人自然会打点盘缠安排妥帖,若是不知变通,驿站的人也不会多管闲事。
只是招待公主这样的事被丢给势单力薄的应天府,朱挽宁都不知道他们是太过轻慢自己还是迫不及待想要排除异己,把温府尹从这个位子拉下来换上自己的人。
朱挽宁了然,“那么温家那批说好要捐出去的库存?”她是没见过。
温府尹点头,“想来已经流入了他们手中。”
他的态度很奇怪,得知自己手下人自作主张加大税额又私吞补贴,没有一个当权者会像他这样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