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织造局的人为了敛财,将翟鸟纹卖给了闻人氏和高氏等世家大户,为了打开市场,高夫人和闻人夫人主动牵头做了一场攀比,这场攀比的结果是贵妇圈都流行起这样的时尚,六部的官员家眷们就算有识货的,在织造局的威胁之下也不敢乱说话,反而为了表示诚意被迫加入了这场流行之中。
在许多人都身披翟鸟纹的情况下,也减轻了她们心理上的压力——总不可能把所有人都治罪。
因为牵扯进去的人已经完全涵盖了陪都整个上层阶级,从世家到官员再到豪商。
朱挽宁觉得这个情况很有趣,因为她忽然想到了自己好像一直忽略了一件事。
温家在此地根植多年,即使有织造局和柳段荣在头上压着,温府尹依旧没有从这个位子下来,并且温家的情况随着温玉函对闻人棠的救命之恩会继续上升。
织造局一群太监,还带了一部分南镇抚司的锦衣卫,是整个大黎恶名昭着的贼窝,柳段荣纵横官场,而且根据织造局私贩御制而陪都六部无一人发声的情况来看,如果廖璇真如荀郦所说那样置身事外,那么军武走私的源头最大可能就是他。
在两个土皇帝干着杀头的买卖时还能苟住的温家,当然不是什么柔善的角色。
是她还是不够熟练,居然信了温府尹哄骗衙门上下的说辞——加税是为了迎接公主。
他还腆着老脸在她面前卖可怜,假装自己委曲求全。
朱挽宁的眼睛危险地眯了一下,手下失了分寸,圆润的指甲刮过维月脸,惊得她立刻松了手。
好在只有一道淡淡的白痕,维月却连躲都没躲一下。
她这边连番的大动作终于将程炳等了回来,青年进屋之后立刻叫人将晕死的绣娘拖出去,顺便交代人封口,朱挽宁拍了拍维月的肩膀,“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