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璇跟着裴霂语进了四方楼的三楼,朱挽宁没急着过去,她叫人另开了包厢,让眼巴巴望着的邓佑波带着阿香进来。
邓佑波心中这主家神秘非凡,不敢造次,连凳子都不敢坐,扶着头上还带着血迹的妇人讨好道:“多谢小姐相救!”
朱挽宁笑了笑,没应承这声谢,荀郦自觉问询起来,“虽然你在大街上吼得所有人都知道了,但出于严谨考虑,还是请你这位?这位朋友再叙述一遍事情的经过。”
荀郦是接触邓佑波最多的人,他是知道邓佑波的妻儿都在北方老家的,不知道阿香和他什么关系他倒也没有随意揣测。
邓佑波连忙道:“这是小人远方表妹,小人每次来陪都都有表妹照应,这次她家里出了事,也没个男人在,小人只能和她出此下策,叫贵人们看笑话了。”
荀郦随意地点点头,目光落到失魂落魄的妇女身上。
邓佑波对阿香低声交代两句,随后松开扶住她的手,阿香重新整理了情绪,坐在凳子上认认真真讲起了自己的经历。
阿香在邢府做事足有八年,邢府给她们这些绣娘的工钱不高,胜在稳定。阿香的男人早年意外摔断腿,没多久就去世了,只留下一个女儿和年迈的老母亲给阿香。三个女人两个老弱,女儿还小,三天两头生病,婆母年纪大了更不用说,每年光是药钱的支出就能耗干阿香。
饶是这样在邓佑波初到陪都时她还是力所能及地帮助自己这位远方表哥,招待饭菜、浆洗衣服,邓佑波逐渐稳定之后也帮衬着阿香,时不时送来一些实用的东西,这么多年就这么艰难地过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