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司徒跃然终于在其中一个决堤口一眼把明明个子不高使唤人却分外理直气壮的朱挽宁找出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锦衣卫佥事的脸色十分差劲,把人从堵堤口的前线抓回来之后他甚至有些愤怒:“秦鹿!你还记不记得你的身份?!”
朱挽宁不知道这人抽哪门子风,她确实早就做好了锦衣卫不会出手帮忙的准备,不过人到了她也懒得看着,撸着袖子就要回去,“忙着呢,有什么事等会儿再说。”
司徒跃然再次把她拽回来,刚要说什么,就见程炳也跟了过来,当即就把绣春刀扣在他脖子上,面色阴沉,“身为公主府亲卫,你不在她涉险时拦住,还要你有什么用!”
朱挽宁懒得管这破事,甩手把扎在腰上的群面一摆,冲着一旁穿着蓝色袖衫的青年喊道:“柳辊还有没有了?!”
程炳淡淡看了司徒跃然一眼,冷笑:“你究竟是担心公主的安危,还是担心公主出了事圣上会迁怒于你,你自己心里清楚。”
司徒跃然一顿,恼怒的神色已然带出了面容,“就为了这些每年都要死一批的贱民?就算你们能把人救回来又怎么样?你能救他们一辈子吗?他们靠天吃饭,你能保证今年大水他们活下来,那明年的旱灾呢?后年的蝗灾呢?他们不自救,永远逃不过一死,又何必费这个功夫!”
程炳看了他一眼,脸上恢复了面无表情,眼神移到了他的身后。
司徒跃然心里一惊,刚要转身,腰间猛然传来一股力道,他站立不稳,当即掉下水里。
从脏得看不清水底的河水中浮上来,司徒跃然已经没了表情,他当然知道是谁干的,他也跟那人较不起劲,也没脾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