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柔眨了眨眼睛,隐约明白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黎朝是有名的宦官势大,最广为人知的势力代表就是东厂,很长一段时间内,东厂和锦衣卫都是黎朝人民心头的阴影——无论是官僚还是平民。
如果小小一个慈济局的背后都牵扯到了东厂,那她还真的什么都做不了。
面对宦官势力这样的庞然大物,连文官集团都要退避三分,更何况是他们这些没什么势力的空心贵族。
她情绪有些低落,薛照水看在眼里,他发现自己这位行商坐贾的未婚妻似乎对着平民百姓有着超乎寻常的共情能力,他不好评价,不作阻拦,只是提醒她:“慈济局的事以你我之力还不可与之抗衡,你也别乱发好心去救济百姓,救一人易,救百人难,救千人更难,凭你自己,是救不完的。”
苏晴柔低头沉思,随口道:“我是商人,又不是圣母,我没那么傻。”
薛照水莫名地不太信她这话,又强调性地说:“这还只是青黄不接,朝廷的粮食还要防着天灾。且盼着今年不要出什么事,风调雨顺的好,不然受苦的还是百姓,到那时,可不只是这点人需要救济了。”
苏晴柔点头,“我明白。只是我想,新开的工厂刚刚建好,我还缺一些人手,我给的待遇,总比他们天天等慈济局的一碗水来得强。”
薛照水揉揉眉心,“以工代赈?......罢了,你想做就做吧,做决定前同我商量一下便好。”
苏晴柔笑了笑,又问起其他的事,“说起来,之前让你找御用的工匠怎么样了?”
薛照水有些头疼,“你不是在搞造纸业吗?怎么非要找工匠?工匠当值的周期是三年,这批人刚来,还看不出什么,坊间倒是寻了几个名声在外的,具体我已经叫人写给你了,你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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