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影和薛晴先将马车挖坑埋了,然后鬼影将车夫轻松扛起来,二人又回到了刚才城边的小店,由后门进去,这家粉店虽然店面不大,但却别有洞天,后院的马厩里有一道暗门,拉开后赫然竟是一间密室。
不管是谁在干什么,若是在大冬天从头到脚被浇了一桶刚从井里打回的冷水,都会清醒的,所以车夫现在很清醒。
清醒的同时立刻发信自己不仅全身五处大穴被两种手法所点,而且除了脑袋之外都被用牛筋绳捆的如同一个粽子,连脚趾头都动不了,薛晴和鬼影就在他面前,仔仔细细的看着他,像是一条饿了好几天的狗忽然看到一盆炖的香喷喷的猪骨头一样。
直到被看的自己心底都起了毛,才忍不住说:“如果二位对在下的兴趣如此浓厚,倒是不如解开绳子、端上几个下酒菜,再来一壶上好的竹叶青,我们可以坐下来慢慢聊。”
他说完之后好像自己说过那么多年的话,只有这几句是最得体的,所以说完之后自己都觉得很满意。
只不过盯着看他的两位就像是在看一个马上要被砍下脑袋的白痴在傻笑一样,鬼影拍了拍车夫的肩说:“不愧是六扇门的总捕头巴川巴四爷,虽然死到临头,但风度不减,着实令小人佩服得很。”
薛晴冷冷的看着巴川道:“你喜欢听话的美女,我却喜欢听话的男人,你若不听话,我恰巧也有二十种好法子,这二十种好法子都是暗水里面最令人心醉的法子,我保证比你的那些法子还要好,你若不听话,我的时间多得很,毕竟这二十种法子到现在我也只用过三四种而已。”
巴川苦笑道:“所以,这一切都是个圈套。”
鬼影正色道:“巴捕头年轻有为,心智过人,竟然一下子就看出这是个圈套,果然厉害,在下佩服。”
说完连一直冷着脸的薛晴都不由笑出了声,巴川眨了眨眼问道:“那群山贼是你们的人?”
薛晴道:“不错,巴捕头心智过人,肯定能明白山贼为什么要出现的。”
巴川道:“若我没有什么反应,那自然之后的路上就不会太平,如果我有所反应,那么山贼退,则你们上场。”
巴川接着说:“你们昨天晚上让我发现行迹,并在小楼内密谈,实际都是给我演的戏。”
薛晴答道:“为了演这场戏,我们也是煞费苦心,若不是巴捕头这样武功高明、又对任何可疑行迹都不放过的老手,我们这场戏恐怕连台子都搭不起来。”
巴川道:“不知姑娘此话怎讲。”
鬼影嘿嘿笑着接口道:“若武功不高明,就追不上我,即使追上了,面对一栋门窗紧密又是特制的阁楼也打探不出消息。”
巴川道:“那确实,以二位这样的人物,如果一个武功三四流的小人物都能从你们这里打探出消息,自然会令人生疑,而且你们为了诱惑我,还编了一个要送机密的好故事,看来你们不仅对我很了解,而且也很懂得人心。”
薛晴道:“所以,我们虽然要让巴捕头发现我们,却又不能让你找到的太容易,但后一点巴捕头却说错了,我们谈的可都是真的,我确实有机密要给堂主。”
巴川道:“果然高明,要想让一个谎言看起来真实,就一定要搀和些真实,这样才能让人深信不疑。”
薛晴道:“不仅如此,为了让你继续追我,我还得费些周折假扮易容,显得很是机密和小心。”
巴川点点头道:“有道理,所以那位卖鸡蛋的老婆婆,也不过是陪你们演戏的帮手,她进去,而你又易容成她的样子,换成一个比较笨的人,肯定会以为你还在楼里,而像我这样心智过人的老手自然一眼就能看出你是易容假扮的,所以才会上了你们的当。”
薛晴道:“所以巴捕头也要体谅我们的不容易,只不过,那位卖鸡蛋的老婆婆,陪我们演戏是不错,但可不是什么帮手,而是我们的堂主,我说要给他送一份机密,但是他却自己来了。”
巴川笑道:“为区区在下竟能让暗水堂主亲自出动,看来在下也真是荣幸的很了。”
忽然一个沙哑而又尖利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像阁下这样赫赫有名的人物,耗费些人力物力,倒也是值得的。”
一个人影轻飘飘的忽然出现在了巴川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