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分,窗外料峭风寒,屋内春情阵阵,低声的娇嗔不时轻轻回荡在春雅苑。
一个房间内两个姑娘正在悄声埋怨身边的男人太不中用,竟然睡得像是死猪一样,听着隔壁屋此起彼伏、模糊不清的情话缠绵,两个人不自觉也有些羞怯和焦急,但更多的是怨气,不论她俩对他怎么不老实,钟离行歌都像是个木头桩子一样完全没有反应,若不是还喘着气打着呼噜,几乎跟死人无异。
直到夜里丑时,万般静籁,此起彼伏的喘息都渐渐归于平静,只有一些粗声粗气的呼噜声还有含糊不清的梦呓,两个姑娘无奈之下也只好趴着沉沉睡去。
这个不中用的男人在此时却忽然睁开了双眼,一双亮的发光的双眼。
他轻轻坐起来揉了揉被掐疼了的腰、胳膊和腿,心里暗道,这些娘们儿的下手是真狠!是谁说江南的姑娘温婉如水的,见到了一定要割了他的舌头。
钟离行歌摸到了两个姑娘后颈的睡穴传进一股轻微的内劲,推开窗户悄无声息的跨了出去又将窗户关上。
寒夜风起,明月挂在半山腰,月光如银,倾泻满地,钟离行歌向四周看了看,忽然一个起落便没了影子。
潮声此起彼伏,拍打着暗夜中的钱塘江头,冰船上一片漆黑,只有中间一处小船舱隐隐闪现着灯光,钟离行歌藏在一颗大树上细细打量,可能是蒋六留在船上的值夜伙计,他从树上轻轻跃下,弯腰快速潜行到船前,轻轻一跃,便上了甲板,轻的像是二两棉花,他在白天便打探好了冰船的货仓,走到船尾的一处舱门处,悄悄走了进去,侧耳细听,没有异动后,才打开货舱门,迎面一股极寒之气,感觉自己的鼻子都僵了。
“你总算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忽然从里端的黑暗中传来。
钟离行歌身体像是冻僵了愣了一下,那个陌生的声音又道:“快进来关门,你再不来我就要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