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据我所知,他们是……”
“不错。”
“那怎么能娶小妾?”
“那怎么不能娶小妾?”
钟离行歌又愣了一下,道:“妙啊,所以李二公子和李总管是好朋友。”
“所以李二公子想陪妹妹小住两三日也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事情。”
“你的消息倒是灵通得很。”
“你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
“不过,你能确定,你的这几个兄弟真的可靠?”
“绝对可靠,如果他们出了问题,那我就该去跳进粪坑里把自己淹死。”
钟离行歌点点头道:“现在,我们唯一想做的,就是照顾好木老爹和那颗珠子了。”
“嗯,所以今天找你来,是因为我还有点不放心。”
“噢?”
“还不太肯定,但,我担心会有点麻烦。”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直接交给李家,何苦非要等这位李二公子,反正都是李家的人,谁拿到不都一样。”
巴川摇了摇头道:“据我所知,李家老太爷高龄八十九,重病缠身,早已不管家事,家中产业分别交给三个儿子和一个女儿打理,女儿却已经嫁给了一位朝廷大臣,大儿子是个大孝子,但却整天花天酒地不务正业,对家中之事除了父母其他都漠不关心,家里产业基本上是由得老二和老三打理,但这兄弟俩个关系并不好,都想独霸家业所以明争暗斗,只是因为李老太爷仍然在世,兄弟二人不便翻脸分家,虽仍处一个院落,却是自扫门前雪,谁都不管谁,甚至恨不得谁倒霉,所以,如果交给老大,我并不放心。”
“明白了,那我们还坐在这干什么。”钟离行歌懒洋洋的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巴川低下头沉思片刻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次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让我很不安,可能是我们遗漏了什么细节,一个很容易忽略但却很重要的细节,但我怎么都想不起来,所以,这几天你最好找个好地方藏起来,别让任何人注意到你,包括我在内。”
“你是想,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我可以当一只奇兵起到些出人意料的作用。”
巴川点点头。
钟离行歌道:“我有个很特别的小兄弟……”
巴川接口笑道:“你们家的人有不特别的吗?”
钟离行歌笑着道:“至少在我眼里,特别的不太多,我这个小兄弟才刚刚十五岁,他叫钟离眠琴,我一直以来,只相信自己看到的、听到的、还有自己的判断,对于所谓的通天感应或者特别的预感都不相信,但我这位兄弟让我开始相信,也许真的存在一些我们常人无法探知和理解的力量,他从十二岁开始,总是能够莫名其妙的预测或感应到一些事情的发生,小到她母亲做饭会切手指,大到钟离家外出的人谁会遭遇不测,开始时没有人相信和理会,但被说中几次后,我们不得不相信。”
巴川道:“你是说,他能够预测到所有事情的发生?”
钟离行歌道:“不是所有,他说他也不清楚什么时候会预测到什么事情,只是会在不经意间,心里会出现所要发生的事情,他不能够知道什么时候发生,他只知道,会发生,但不一定是什么事情,好的,坏的,都不确定。”
巴川道:“即便如此,恐怕也是绝无仅有,最起码江湖之中我并未听说过有此异人。”
钟离行歌道:“所以,我也会相信,有些人在某些时候也会涌现一些预感,可能很微弱,但是,也许那就会发生。”
巴川道:“但在这件事上,我还是希望,只是我的疑神疑鬼。”
钟离行歌道:“我反倒是觉得,该来的迟早都会来,既然终究要来,必然是有其要发生的理由,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阴阳变幻,神鬼莫测,尽人事听天命,也许发生点什么,反而会有些意外的收获。”说完钟离行歌又露出那懒懒的笑容,还带着几丝傲气和调皮。
巴川此刻更加觉得钟离行歌是个很难琢磨的人,也许论武功,如他所说,不是钟鸿的对手,但是若二人对敌,谁能笑到最后,恐怕难以定论。
巴川留下几块碎银子,二人便匆匆离去,只需一天,李二公子回来,这件事,也许就能结束了,可是,巴川在拿到明珠之后,就在想一件事,如果明珠追回,李家当然高兴,但因为此事而解散的太平镖局,李家又如何交待?
有钱有势,是不是就可以为所欲为,置他人而不顾?那么自己拼了性命做的事情,意义何在呢?自己更像是一个为虎作伥的爪牙,在不知不觉中,他感觉自己已经逐渐背离了当初做捕快的初衷,这,是不是应了那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