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老人知道那是钟离行歌的最后一点力气,他仍然还是放她走了,至于为什么,也许是她确实太美了,也许是钟离行歌的杀气让他害怕了,或者是,这份感情让他感动了,没有人知道为什么。
她走了,她一直看着他,他没有再看她一眼。
她走的时候也没有回头,她没有哭,没有流泪,没有说话,也没有做任何动作,她仅仅是离开了,就像是这个地方她从来都没有来过。
而朱允炆却有些惊讶,他好像一瞬间不认识这个和她缠绵过无数夜晚的***子,她好像不是那个被他利用让她勾引那些男人然后为他做事的婊子,他以为她只能依靠他,所以她百般依顺,但是她走的时候,却连看都没有再看他一眼,仿佛除了钟离行歌,她的眼里谁都没有看到,然后她便离开了。
朱允炆从来没有真正在乎过她,因为她仅仅是个婊子,是他手中的玩物和棋子,可是她走的如此决绝和轻易,好像从来就未曾和他相识,那是一种冷到骨子里的陌生,让他的心里竟有些难过,然后看着她窈窕的身影逐渐远去,他竟有些不舍,他想要唤一句,可是她已经走远,也许,他也知道,她根本不会回应。
我知道我是你的玩物。
你也不过是我的过客。
朱允炆忽然陷入了一个只能在心里熬煮的不堪和无奈中,然后竟有些空虚,空虚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所以他只能愣愣的看向空中的黑暗,久久无语,听着老人的袖剑划破一些人的喉咙还有刺入肉体的声音。
然后老人慢慢的走向巴川,看着朱棣,淡淡道:“不要急,最好的总要留在最后的。”
朱棣手握长刀,冷冷的看着呆滞的朱允炆,已经被乱刀砍死的三王爷,还有只剩下微弱喘息的钟离行歌和巴川。
而老人,盯着仿佛成了死人的钟离行歌,他没来由的想起了曾经那个他为之恐惧的那个人,然后淡淡的道:“你让我想起了一个旧人,他毁了我曾经的一切,这是一个疯子,一个差点要了我的命的疯子,所以,你一定得死。”
语气和缓,就像是一个人说他要早点起来煮一碗面,还要下个荷包蛋。
巴川伸手握紧了钟离行歌的胳膊道:“我不想你死在这。”
钟离行歌无动于衷,仿佛他握着的只是一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