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有过那么些灿烂的曾经,发生了某些泣血的失去,才会有这样决绝的孤独罢。
巴川手中的沙均已逝去,他竟忽然觉得,这里也许真的是他的归宿,因为心里恍然间有些异样的感觉在心里游走,这感觉那么的似曾相识,却又有些难以言说的不明就里。
他忽然觉得自己无情起来,无情到想要消散在这片西风黄沙之中、再也不和前半生的所有存着任何的瓜葛。
既然“渐行渐远”,也许,“渐无声”,就是最好的归宿。
此刻的江南,正是“绿水花红风间柳,曲苑风荷无处休”,要说轻薄,写这诗的人也着实轻薄,可是去过江南的人又怎能不在离去后想念江南,那撩拨的春风,那柔婉的女子,那温润的黄酒,一切都好像是一个梦,一个过于真实以至于不愿醒来的梦。
可梦,终究是要醒的,若是醒不来的,也许就不是梦。巴川何尝不留恋那烟柳画桥和十里春风,可是他又没法让自己不想起那些所有,尤其是她。
她,也许也是个梦,只不过做了两次,好在他醒了,但醒了不代表忘了,所以,他选择离开,选择远远离开,再也不想回来。
他跟方老板说过,关外的长空烈风,他很早就想来见识一下,以前没有机会,如今,有了大把的时间,也许该去看看,有了大把的时间,也应该去好好休息一阵子。可是,对他来说,江南,是个小憩的上佳之地,却不是休息的好地方。
此刻,他站在夕阳西下的西风里,看着残阳将天地相接处点燃了一线如血的赤炎,这倒是处好景致。
既然江南可寻欢至无处休,恰好这里可以事事休,岂不也妙得很?
又是一阵风,石碑上的字好像又沧桑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