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川当然也不愿意。
烈日西斜,天际如血,整个沙漠仿佛变为赤红的血海,炽热的气息蒸腾在天地间,一瞬间他好像置身于血海地狱,忍不住想到了那个喊杀震天、血流成河的夜晚……
他长长的呼了口气,努力恢复平静,向着来时掠去。
等他回去时,看到老马和小马正在距离小店不远处的沙堆里忙活,走近了便看到父子二人红光满面的在给四只肥硕的沙鼠剥皮,青鸦则靠着一旁的树干翘起一条腿正哼着小曲儿,还听到老马说:“老兄你挺厉害的啊,这么大的沙鼠都能抓得到,这畜生溜起来飞快咧,额们都抓不到,上次吃还是几年前,也没这么大个头儿。”
青鸦得意的眼睛都快要长到脑门上了,撇着嘴道:“本大爷我是谁啊,区区四只肥沙鼠,让大爷我看到了还能让它跑了?还成了精了,长了翅膀它也跑不了。”
老马一边点头一边忙活,高兴地像是要娶三房小老婆。
巴川似已愣了,看着四只还在流着血的沙鼠,巴川肚子里翻江倒海,这么恶心的玩意儿竟然也要吃,又不是闹饥荒……
正想间便看到小马兴奋的像是在过年一样不时跑来跑去,拿出一罐油还有蜂蜜和各种调料,把四只沙鼠洗剥干净拿一只小刷子先刷上一层蜂蜜,又刷上了几层油,再和老马一起把各种调料撒上去,忙的不亦乐乎。
直到夕阳西下,暮色降临,小马从后院抱出一大捧薪柴点着了,然后用两只铁签把四只沙鼠架在火堆上,薪柴哔哔剥剥,火舌肆意舔着四只涂满了调料的沙鼠,肥腻的油不时落入火中,升腾起更旺的火焰,不到盏茶功夫,阵阵香味便已经像是水波一样荡漾开来,弥漫在这片本来寂静的沙漠。
甚至连巴川都禁不住唾津的潜溢,心里也有些怪异,老鼠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怎么可能烤出这么香的味道?
老马一边烤一边跟巴川道:“这个沙鼠啊,香的很,肥而不腻,肉质劲道,但是太难抓得到,比狐狸还滑,至于这么大的,额上次吃还是七八年前,现在想想都流口水,你今儿个可是有口福咧。”
青鸦嘿嘿一笑道:“你个老小子,还算是个识货的,那小子你不用管,他说了他不吃,中原来的人哪知道这样的美味,以为都跟他们那边的小老鼠一样呢。”
老马恍然大道的“噢”了一声对巴川道:“客官老弟啊,这沙鼠是咱们关外有名的野味,比野兔、野鸡好吃的多,一会儿你尝尝就知道咧。”
让老马这么一说,巴川也有些心动,尤其这股香味弥漫开来,简直堪比二十年陈的女儿红开坛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