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摇了摇头,忽然问道:“你知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最好永远都不知道,”巴川叹了口气,“我并不是个好奇心很强的人。”
“这是个好习惯。”
“当然,所以我对其他事情并不感兴趣。”
“那你为什么救他。”
巴川扫过玄武,沉默良久道:“也许,觉得有些事,是必须要做的,人生在世,有所不为,有所必为,没有那么多为什么。”
玄武莫名其妙的又说了一句:“他已经死了。”
巴川道:“我摸过他的脉搏,他……”
未及说完玄武便道:“不,他已经死了,不是身体,而是灵魂。”
巴川嗤笑道:“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但我知道,你们肯定都是一群疯子,或者,什么地方出了毛病的人。”
玄武并没有反驳,反而点了点头道:“从某种意义上说,的确如此。”
巴川沉默。
玄武道:“我们曾经抓到一个奸细,来刺探我们内部消息的奸细。”
巴川没有问,是谁派来的奸细,他知道,玄武虽不是个喜欢说废话的人,但该说的话也一定不会漏掉,可是如果他没说,他相信,也没有人能让他开口。
“我们把他头朝下吊了起来,让他说出他的幕后主使,他当然不会说,所以,我们将他的手指割破,让血不断流出滴到一个水缸里,那个水缸,是特制的,当一个人的血流满那个水缸,便是他身亡之时。”
巴川淡然道:“一个很平淡的故事。”
玄武没有理会,继续道:“然后我们蒙上了他的眼睛,让血一直滴,每一滴血掉入水缸中都会响起仿佛下雨天、雨水滴在石板上的声音,不到一顿饭的功夫,这个人死了。”
巴川打了个哈欠道:“很有意思。”
玄武看着他道:“但实际上,他的血只流了五滴,伤口便已经凝结了。”
巴川身体一震,接着听到玄武说出了下一句话:“那滴入水缸的,不过是吊在那个奸细手指旁、一个捅破小口的水囊里的水。”
“他的死状你没有见过,如果你见过,一定也会相信,那是一具流干了血的尸体。”
玄武说完这句话,巴川也好像想到了什么,只是内心仍然在激荡之中,久久无法平静。
巴川许久才长长呼出一口气,道:“也就是说,那个奸细自己被自己杀死了。”
玄武道:“准确的说,是他的心,相信自己走在了去往死亡的路上,所以他便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