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起身,再返回时已经带着三个匣子,递给白山。
白山手掌抚过匣子,脑海里铜像罗汉功的物品需求已是一一被点亮。
“可以吗,客官?”
“可以了。”
“成交,我叫麝星,下次客官可以还找我,我能够在权利范围内尽可能为客户提供方便。”
“知道了,下次我直接找你。”白山听这么一说也就明白了,这里面看来是有提成的。
宋幽宁提了提薄薄的春被,盖住小腹,白色亵裤里的长腿不安分地动着,显然有些失眠。
虽说到了夏初,但却还没热到可以睡凉席的程度。
半热不热,最是熬人。
窗外,远处,飘来淡淡的荷花香。
宋小娘子觉得很郁闷,怎么都睡不着,就也起身,披上了御寒的斗篷走到门外。
走了会儿,她就和也在外面的白妙婵遇上了。
“姑子,怎么你也没睡呀?”
白妙婵不会说她有些担心外出的白山,便笑道:“宋府太大了,还有些没习惯过来呢,所以在这里多走走。”
宋小娘子叹了口气,道:“姑子,那正好,我和你一起走走吧。”
白妙婵笑道:“好呀,宁宁。”
两人沿着湖畔漫步。
“宁宁,你有什么心事吗?”
“还不是白山。”宋小娘子叹气,“今天我本来想他在宴会上好好表现,博得四娘她們好感,然后今年就去青云宗,可他欸”
白妙婵笑道:“你自己的相公你还不了解吗?他会是八面玲珑,说话风趣,去博人好感的人吗?”
“他不是”
“那你想想,他可需要这些?”
“嗯”宋小娘子想了想,忽地被勾起了夫君曾经屠戮了整个盘山大寨的事,不过她不太信。
“姑子,他十七,人家也十七,可人家却已经拜入青云宗,得蒙传授法器,甩开他好多啦。
人家一口仙气,那是能够撒豆成兵!
他呢?
他一口气,能吹出什么?
人家前年就易经洗髓了,如今在烦恼着怎么破开万象境。
一旦破开万象境,那就可以学习法术啦。
法术,多厉害呀。
他呢?
他还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学呢?”
白妙婵问:“哪个人家?”
宋小娘子道:“魏初,信陵侯家的三公子,以前他还对我表白过呢,不过当时我没看上他,现在可好啦。
那魏初一看我现在的相公,心里肯定笑死我了,别人肯定也笑死我了。我觉得好丢脸。”
白妙婵忽地顿下脚步,正色道:“宁宁,你要相信你相公。”
宋小娘子轻轻叹口气。
六月藕花,风穿亭堂,两女边走边聊,宋小娘子有人倾诉,憋着的气也暂缓了。
白山自然不知道宋小娘子心底的想法,他已经从一个无人处进入了罪佛寺。
佛寺里,窸窸窣窣的细碎声响不时响起。
老鼠打洞,蜘蛛结网,古钟铜铃尽皆干瘪,佛珠散乱深埋黄土。
行走其中,不时还能看到断首佛像端坐莲花台,端庄佛首横呈门后,一双慈悲的瞳孔阴恻恻地盯着门缝,显出莫名的森然和阴冷。
白山借着掩体,谨慎地深入。
这世上既然有妖魔存在,那这等被灭了寺的地方未必没有。
不过,他多想了。
能够被保留在京城重地的“战利品”,早就被斩去了所有的“隐藏危险”。
这也正好。
白山稍稍数了数,这古刹绝对满足“三十六个佛像”的条件了。
于是,寻了一处正中的大殿,快速闪入,又小声地关上大门。
大殿中央,有一尊无头金身佛像。
佛掐两印,右手屈而上举于胸前,手指舒展,自然向外,意为无畏,使众生心安,无所畏怖;
左手自然下伸,指端下垂,如流注甘露水,意为施愿,使众生之愿满足,心意快乐。
只可惜,这无所畏惧的右手无畏印上却染了不少白兮兮的东西,好像是干裂了的狗屎
施愿印上,则是被泼了不少血还是什么的,显得诡异无比
而这金身大佛的头却是不知哪儿去了,疑是满地散着的金块儿。
白山盘膝坐下。
周围虽然黑暗无光,可对于处于夜魔状态下的他而言,这正是主场。
他手指一扫
三个在“众星拱月阁”买来的匣子,2坛十斤装的百花酒,依次出现在地面。
再一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