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细微处,感受磅礴之力。”
白山又喃喃了一遍。
他曾吟出“要看银山拍天浪,开窗放入大江来”以助嬴凤仙悟出此境。
而现在轮到他自己了。
他有许多想法。
宇宙爆炸。
原子聚变。
以及先贤们诸多的创世观。
无不是在细微之处,生出磅礴。
可不知为何,在他说出那句“道法天,天法地,地法我”之后,一种近乎于宿命的玄妙感,气运感从心底生出,让他有种被“覆笼”的感觉。
他试着进行感悟,却发现每次感悟,都如竹篮打水,总是一场空。
似乎某种冥冥中的力量在封禁着他,让他无法“于这细微处,去感受磅礴之力”。
可这力量为他关上了一扇窗,却似又为他打开了一扇新的窗户。
一个玄妙的念头却他从心底生出。
白山也不急躁,他循着这玄妙的念头想了会儿,平静地取出那一株羽涅白夜木,再度划破手指,往着那还未发芽的泥土里再度滴下了血液。
他看着那血液落到泥土上,随后缓缓闭上了眼。
他明白了,这玄妙的念头正在引导着他,要让他“看到自己的世界”。
似乎若是他不想清楚这个问题,那所有的力量都会如无根之木,无源之水
良久
夜色降临。
又良久
嘶哑的声音响起:
“我也不知道我的世界是什么,又如何把这种子生出的树在我的世界之中去吞噬。”
“可是,我知道我的世界里”
他仰起头,看着漫天星河,道:“我的世界里,没有仙魔。”
九个字说出口,好像一颗陨石划破了寂静的夜空,落入了大海。
继而,一股难以形容的玄妙之感从白山周身生出。
他在这里已经坐了一年。
他每天仰望星空,饿了便是服下一粒辟谷丹。
可其实,他最喜欢就是红尘里的酒肉珍馐。
他是个吃货,白妙婵也是,小时候吃的不好,常常在富贵人家门前闻着门缝里飘出的香味,然后记着着香味去啃馒头。
白山微微垂首,心底对这正在产生的力量,有一种莫名的明悟。
这是他自己的信念,他的恐怖天赋,以及一股这天地之间的“气运”综合之下,而生成的绝对不可复制、唯一的力量。
“既以我应劫,那我就入劫。”
“既说道法我,那便需与这天地万物格格不入,皆不相同。”
他站起身,黑发狂舞。
抬手,
轻声道出两字:
“无域”
一瞬间,他周身的世界迅速变成了一片灰白,彷是深海里生出了一个巨大的气泡,这气泡将海水往周边疯狂推开,继而孤独地存在着。
域中,没有半点灵气,一如之前的七星台上。
午夜。
白山走出了这金行之气浓郁的峡谷。
这一刻,他已经清楚地明白了两件事:
第一,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量劫;
凡有此劫,必有劫主;
若为劫主,则可于冥冥之中感到,继而得天地之间大气运庇佑
只是这量劫别说是凡人了,就算是仙人怕也是根本看不到。
因为天地宇宙里,天灾人祸或许极多,可量劫却极少极少。
至于为什么身为劫主能够得到大气运的庇护,白山也不清楚,或许是“宇宙想要重启,故而会庇护这重启之人”,或许又是其他什么原因。
第二,他已经感受到自己被临时性地选作了劫主。
所以,他必须修行金魔章以应此劫而金世章,却是无法继续修炼下去了。
但是,他很可能只是“预定的劫主之一”,就如同领悟了火魔章的道月柯一样。
金魔章不该在他手上诞生。
如此
无论他如何去感悟,金世章都如被封锁了一样,无法修行。
无论他心境如何,金魔章却也始终领悟不出。
他若想修出这开天魔经,那只能安安分分地等待金魔章、土魔章、水魔章出世
当然,因为他领悟了木魔章,他只要达到巅峰,就可以继续修行木经,继而拥有着领悟出木魔经的契机。
开天经本就是大道奇书。
或许,这根本已经不能用“书”的范畴去衡量。
一部经文,便是一个体系,一个法则,一个世界。
“那人间道呢?”
“人间道又是什么?”
“还有太阴烛炎,这又是什么样的奇火?”
“土篇和水篇不知是否有下落了?”
“兵圣遗书不知是否还有其他后续?”
既然无法继续修行金章,白山就开始思索其他的变强之法。
如今的他,因为自身,因为天赋,因为这应劫而获得的大气运已经领悟出了一个应该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力量。
——无域。
黑天白地,封绝一切灵气。
而这“无域”,就是他的世界。
他以鲜血浇灌的羽涅白夜木若是发芽长大了,他就在无域里将这树吞噬,继而成就木魔章的巅峰。
万泰山四象宗的宗主袍,绣着剑,云,大地,万兽四种图桉。
这四种图桉以一种循环往复的方式,浮锈于那玄色的绸布之上。
显然,
剑代表着青云仙宗;
云代表着云梦仙宗;
大地代表着玄土仙宗;
万兽代表着玄天万象宗。
这是四宗所立的人间宗门,行驶着特殊作用,故而自是有四宗之图桉。
可若细细看去,却能发现另一层深意。
剑,便是五行之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