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妙婵则是走到了白山身侧,靠着他坐下。
白山轻轻搂住了她温润的肩膀,白妙婵则顺势倒在了他怀里。
两人沉默无言,谁也没说话。
但其实,这已是最好的陪伴。
清晨,暖光穿破云层,照落入森林。
半空有金色光柱,远处有啾啾鸟鸣。
白山早早地在篝火边做着烤鱼。
说实话,他的厨艺并不好,可他的手艺却是一绝。
眼见着一条条鱼儿飞上半空,身上的鱼刺被一种玄妙力量覆笼而纷纷飘出,只剩下平整的纯鱼肉。
这鱼飞到了篝火上,如音符般上下起伏,待到稍稍泛黄便立刻翻面,蒜泥、香料粉从半空飞来,轻轻洒在鱼身上,待到鱼香四溢,那鱼便整个儿飞到了精致的瓷盘里,安静地躺在瓷盘右侧,而左侧则又点缀着九种新鲜水果。
因为全程都是在白山的“域”中完成,所以浑然天成,没有半点人工痕迹,可谓优雅极了。
待到做完后。
白山直接吃完了一盘,只留三盘在外。
而三女也醒了。
洗漱后,梅儿端过一盘烤鱼
白妙婵看了看剩下的两盘,剜了一眼白山,也端了一盘走开了
小宁觑眼看着最后一盘烤鱼,又看了看白山。
一盘鱼,两个人忽然,空气如同凝固了,白山不动,小宁也不动,此时无声胜有声。
小宁喊了声:“白师傅,早。”
白山笑道:“宁姑娘,早。”
简单的招呼后,空气继续凝固。
小宁忽地生气了,胸口带着抹胸起伏,长腿带着小靴子就要抬起然后狠狠跺脚,骂一句“什么人啊,真是小气,我才不吃你做的烤鱼呢!老娘不稀罕呢!气死老娘了!”
可她的“施法前摇”还没完成,就被打断了。
白山喊道:“宁姑娘,愣着做什么?快来吃早饭,我已经吃过了。”
说着,他起身把那一盘漂漂亮亮的烤鱼递给了小宁。
小宁因“施法中断”,陷入了短暂的错愕,看着白山远去的背影,她双目汪汪,黑珍珠似的瞳仁里闪着些感动的光,她低低地喃喃了声:“白师傅”
然后又大声喊道:“白师傅。”
白山回头问:“怎么了?”
小宁有些不好意思道:“昨天晚上我”
她有些后悔昨天没多做一条烤鱼,所以她想道个歉。
可是,昨天她真的是眼睛都红了,真的烤不动了嘛,这也不能怪她。
而且,再说了,白师傅明明有这么好的手艺,为什么不帮她?
如果昨晚是白师傅来做烤鱼,那不是什么事都没了吗?
所以
错的人不是她,而是白师傅!
诸多念头闪过,话语在心里反复着
小宁大声道:“白师傅,你做饭做的这么好,以后都你做吧”
说着,她又卖了卖可爱的笑,用来支付饭钱。
白山也露出笑,喊了声:“好啊。”
小宁开心了,想着:什么嘛,白师傅原来是个好人啊。还是说,白师傅根本没察觉我的险恶用心呢?
一路上,风平浪静。
有白山在,就算有再大的波澜,那也会平静下来。
方圆五十里,尽皆领域,会出什么意外?
月余
已至深冬。
东海
唐颜早准备好了去往神力岛的大船,这又勾起了白山不少回忆。
一路无事,大船停在了神力岛边,然后抛锚远处。
梅儿,妙妙,小宁在船上等,白山一人登陆上岸,遵循着地图去搜寻“世界心炎”。
小宁站在船舷边,看着白山乘舟远去,颇为好奇,侧头问:“师父,师叔,怎么让他一个人去啊?”
白师叔不太喜欢说谎,但梅儿姑娘谎话是张嘴就来,红衣小娘子在冷风里趴在冰冷的栏杆上,糯糯笑道:“只是小事,这种辛苦跑腿的活,本就该让男人去做。”
师父的话直说到小宁心眼里去了,她深以为然,可想到这些天白师傅的手艺,还有那神乎其神的“拆骨”手段,又忍不住夸赞了一句:“白师傅可真是个好炉鼎”
夸罢,又忍不住问:“师父,白师傅真的会被吸成药渣吗?”
问完了,感到期间的沉默,她自己又加了句,“只是觉得白师傅挺可怜的”
梅儿姑娘鹅鹅地笑了起来。
白师叔虽是好脾气,但却不习惯这谎话精的氛围,就跑到舱里找人聊天去了,她对外面的世界,对唐颜,对现在的白山都还缺乏认知。
舱外,除了执勤巡守的天人武者,便只剩下梅儿和小宁了。
小宁眉宇间生出些撒娇似的幽怨,“师父,你笑什么呀?”
梅儿姑娘笑道:“你可怜白师傅,那等我和你师叔把白师傅快吸成药渣的时候,留他一命,送给你做个奴仆,可好?”
小宁眉宇间的幽怨顿时融化了,变成了一抹如花舒展的笑意,“师父,您对我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