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宁的大眼里露出嫌弃之色,她撇了撇嘴,道:“放心吧,师叔,门中尊卑有序,我是长老弟子,他只是区区炉鼎,我才不会给他煮饭呢。”
入夜
膳堂厨屋里,一道青春靓丽的娇影正急的跳脚。
那娇影左手抓着锅柄,右手抓着锅铲,而锅里正发出“哧哧”的声音,冒着焦糊糊的烟。
娇影吓得急忙开始铲锅子,结果却铲下了一块黑糊糊的东西。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嘤嘤嘤”
小宁想炒一份红烧羊肉,然后搭配着米饭给那位炉鼎送去。
她听说这红烧,需得先将羊肉在锅里煸一下,可是这才第一步,她就煸糊了。
眼见着黑烟滚滚,羊肉底儿已经焦成了黑炭。
小宁面色发白,忽地她灵机一动,小嘴嘀咕着“加水加水”,说着又从旁边舀起一大勺水往里加了去。
哧哧哧
一阵声响后,黑烟消失了。
锅里满是水,而黑白相间的羊肉则是漂浮在水上。
小宁呆呆的看了会儿,道:“对了对了,正好可以煮羊肉汤。”
想到这里,她一拍双手道:“煮汤的话,水可是正好嗯,我之前好像听说煮羊肉汤要多放点白胡椒粉,这样可以去腥。”
她踮脚,在厨房里翻找了一会儿,然后找到了一个装胡椒粉的小碗,闻了闻
“阿嚏阿阿嚏!!”小宁连打两个喷嚏,眼睛都呛红了,然后捂着鼻子,用大锅勺舀了一整勺放了进去,嘴里嘀咕着,“这么多应该够了吧?”
“唔还要加什么来着?”
小宁苦思冥想。
半个时辰后。
头发凌乱、精疲力尽的小宁端着餐盘,上面放着一碗米饭,一碗羊肉汤,往顶层船舱走去。
夜风很大,呼啸着驱策着冰寒的气息,冻人肌肤,刺人骨髓。
小宁冷的瑟瑟发抖,可想起那炉鼎对她好的地方,却又觉着让他一个人挨饿有些不忍。
到了舱门前,她用胳膊肘敲了敲门,喊道:“白山,白山。”
没人回应。
“白山,白山!”
小宁又大声喊。
可是,风太大,她的声音就好像毛毛虫在北风里呐喊,小的可怜,正常情况下,舱里的人根本听不见。
就在小宁要发怒的时候,门吱嘎开了。
小宁舒了口气,却又想发脾气。
可骤然之间,一股刺入灵魂的恐怖寒意压迫而来,门后一片黑暗,但这黑暗却和往常不同,压抑,渗人,窒息,好像有许许多多的恐惧黑潮从门后涌出。
这恐惧是一种生命位阶的压制,发源于灵魂深处,乃是生命之本能。
小宁张大嘴巴,心脏像被捏着,脖子像被卡着,她双手忍不住一抖,餐盘就落了下去。
而就在这时,一只大手稳稳地抓住了餐盘。
月光里,显出白山的模样。
依然是平时那副模样。
小宁呆住了,她莫名的很害怕,非常害怕。
眼前的白山好像一个就连人皮都藏不住的大魔鬼,明明只是随便地站在那儿,可却给人下一秒就要扯开人皮,扑上来,把你从头到脚啃干净的感觉。
“我我看晚饭还剩了许多,直接倒掉怪可惜的
所以就随手拿来给你吃,这可不是我自己做的。
我都这样了。你你还凶我?
干嘛呀干嘛呀?”小宁双眼红了,跺了跺小靴子,跑开了,显然她误会了白山,以为白山在凶她。
可事实上,白山什么都没做,甚至收敛了气息。
此时,白山愣了下。
但瞬间他就明白了。
他已经融合了世界血髓,他的“生命层次”又提高了,所以小宁自然地害怕了。
不仅是小宁,今后怕是任何力量稍弱的人看到他都会害怕。
这都是世界血髓的“功劳”
白山目送着小宁跑下楼梯,便将餐盘端回舱里,继而盘膝坐下,看着这热气腾腾的羊汤,他忍不住笑了笑。
可这笑容在喝完羊汤后,就凝固了。
他皱了皱眉,用筷子在汤里翻了翻,看着那一个个黑糊糊的羊肉块,陷入了沉默。
良久
他夹了一块羊肉咀嚼,吞下
“这味道还真有特点”
白山有些无语,可他却并没有因此停下,而是一筷子一筷子地夹着肉,一口一口地喝着汤,然后又用羊汤泡了饭,吃了个底朝天,一粒米都没剩。
常人吃下这羊肉汤,轻则拉肚子,重则去医馆,白山却无所谓。
说起来这也许还是宁宁第一次做饭给他吃吧?
他垂下眸子,露出回忆之色,道了声:“好吃。”
午夜时分。
梅儿姑娘如约而至。
一场云雨后,梅儿姑娘软软地瘫在白山怀里,伸出被滋润的相当水嫩的柔荑,在白山胸口画着圈儿,桃花眼儿轻佻却显着无力,好似被暴雨璀璨过一般,水润却又耷拉着花瓣。
“姑爷,梅儿服了梅儿一点儿力气都没了。”
她感知了一会儿,又道:“阳气比平时更浓郁了而且”
她有些犹豫,然后认真道:“今天的姑爷,好像更强了,让鬼有种欲罢不能的感觉。”
白山道:“我喝了世界血髓。”
“世界血髓?”
梅儿姑娘没听过这个词。
白山道:“你有能封禁气息或者力量的办法吗?”
梅儿姑娘桃花眼挑了挑,看向了不该看向的地方,鹅鹅地笑道:“不用封呀,我都给我呀。”
白山一头黑线。
梅儿姑娘开始轻声地说骚话。
黑灯瞎火,窗外月光,夜半无人,恰是私语之时。
白山见梅儿姑娘兴致颇高,于是施展遁术,转换了作战地点,从空中的“飞船”舱里,转移到了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