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元晋以年近四十,如此卖力气的帮助使团,自然有他的心思,他就是希望使节返回长安后,能看在他忙前忙后的苦劳,为他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能让他升一升。
这破地方他是呆够了。
在汇报完情况后,徐元晋又恭维了几句坐在上座的年轻使节才告退。
等他走后,年轻使节挺的笔直的腰塌了下去,直接躺到塌上,以一种在这时候的人看起来十分不体面,但是很舒服的方式躺着,表情十分享受。
而刚刚一直不动声色,忙着自己手里活的大汉才开口说道:
“哼,这个县令要是知道这次使团的真相的话,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如此卖力气,张骞?”
他说话间一点也不客气的直呼张骞的大名,躺在塌上的张骞也不生气,反而懒洋洋的说道:
“甘夫(堂邑父你不要乱说,使团那有什么真相,不过就是这趟旅行可能稍稍危险一点而已。但这不是还有你吗?”
堂邑父眼中金光一闪而过,冷笑一声:“也就是像我这种想要从大牢里出来的异族人,才愿意跟着你过来,你在长安迟迟不走,不就是想要请人帮忙。”
“可你请来了谁?张骞!你和你师傅干的是和天下相逆的事,不会有好结果的!没准现在长安那边一定在组建新的使团了。”
张骞轻笑一声,换了一个能更好的和堂邑父交谈的姿势:
“我拿可不是为了请人,算了,你为什么来?”
堂邑父将弓弦上好后,冷然说道:“再说你父亲在我身上下了禁制,我只有将你平安的带回长安,禁制才会解除。”
“等回到长安,有了这次经验,我还可以加入下一批使团,去搏一个前程。”
“不会再有下一支使团的,我一定会带着大月氏的盟约回到长安的。”
张骞一改刚才懒散的语气,斩钉截铁的说道。
踏踏踏,
屋外传来了靴子踏在木板上的声音,声音密集而杂乱的,汉朝时都是木质屋子,所以进屋前都要脱靴以示尊重,来人竟穿靴进屋,显得他有些匆忙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