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朱娥凰和朱紫英询问时,在人群连连的催促下,韩净终于找回了最后的一点体面,死他也要死的正义凛然,万不能落个贪生怕死的名声。
“万靖八年,四月初九,岁在初夏,韩廉贞于京师南城宣武大街菜市口,遭私刑,冤屈弃市,心中悲苦!作临刑,辞别阳世!”
咚咚咚——
诉说着缘由,在太阳正中的时分,午正的鼓声响起三鼓的时候,韩净吟的肝肠寸断,却也情深意切满是眷念。“街鼓三声急,西倾日欲斜。黄泉无旅店,今夜宿谁家?”
听到韩净这样的缓缓叙述吟诗,不论人群多期待,都表现的沉痛万分,有些更是真动情。
“这诗老朽已会背!”
“惨啊!黄泉无旅店,今夜宿谁家?听说他妻都未娶,连个后人都没有!”
“烧纸收尸的都没有,只能去乱坟岗,怪不得他能吟出这诗,这已是心死之人!”
“收尸的人都没有,老师真惨!”郑灵灵本就心痛,这时更已难过的泪流满面。“娘,要不,我们今夜让老师宿我们家吧!”
郑灵灵询问的时候,朱紫英正与天上人热烈讨论。
“你是说,韩净这般作为,全是演戏聚名声?没有生命危险?”
“恩,臣问过紫禁城隍,他说韩净押赴刑场的时候,他手下游鬼看到刑部有人去太子府求手令,太子也有求皇上口谕!”
“既然死不掉,那他怎么还会作出这等要死的诗?”
“可能是他以为这戏演不下去,要真死吧!”天上的崔命,看着远方摇头。
“现在不会真死?”
“姑姑你在地上看不到,天上很清楚!救他的人来了,他不会死!”朱娥凰分明的看到,两方人马已将要到菜市口,近在咫尺,嘴中回答,朱娥凰也不由自主的感叹。“都说祸害遗千年,这韩净为的名声,这般无耻,也是独个!”
“不会死!”回过神刚要继续仙家述说,朱紫英就听到她身边有大哭声。
“娘!要斩了!”
顺着郑灵灵的手看去,那陈奇卫已然拿起了火签令,要杀人。
黄泉宿谁家?韩净,你这诗真是道尽了临刑人的悲苦!可惜,谁叫咱们把戏演了呢!既然做错了事,任何缘由,后果都该认!
邢台上,陈奇卫五味杂陈,他再不想杀韩净,人也已被逼到这种地步。
午正的鼓声已经结束,再不杀人,戏,就要穿帮了。
“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