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以你现在的修为,即便真在迷失之海出现意外也不怕……”
“宝瓶,我这大半年跟在秦先生身边,学会了很多过去不懂的道理,现在也不懂的道理,可秦先生说过,人生在世,在看得起自己的同时,也要对天地保持着最基本的敬畏。”
“可咱们这世上,真的有天,有地吗?”
“天地在心中。”
“敬畏天地,也是敬畏自己。”
顾余生走到渡口之畔,找到一位以摆渡为生的蓑衣老人。
顾余生躬礼道:“老人家,您这摆渡船卖吗?”
蓑衣老人抬起头,一脸双尘满面,沧桑的眼睛在飘荡的雪花衬托下越发的显得苍老,他起身站起来,也朝顾余生还了一礼,用泰然的语气说道:
“年轻人,我这艘乌篷船,是祖上盘下的营生,代代人靠它吃饭,不会贩卖。若你要乘舟远行,我倒是可以载你一程,无论是东去汀州,南下流岛,还是北上青萍,我这乌篷船都去得,船是破了一些,但它已有灵魂,乘风破浪不在话下。”
顾余生闻言,略有沉吟,宝瓶在书箱里说道:“老爷爷,你一把年龄了,这乌篷船只有一把桨,摆渡人过岸差不多,若要远行,船行,你恐怕也不行,我家公子山外人,自有摆船的妙法,你卖与我们吧,我家公子不差钱。”
宝瓶低下头,从书箱里取出一本书,翻开书页,一片片的金叶子取出来,明晃晃的。
蓑衣老人慈目和善,摆手道:“小丫头你这话可不对,由来是摆船容易渡人难,别看我一把年龄,可我的岁月都是在这桨上一点点消磨的,我亦有祖宗留下的摆船妙法,若是小友不嫌弃船旧,北上青萍只需铜钱三千,即可回家。”
“老人家何以知晓我要回青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