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圣院的灵舟!”
苏守拙最初看见这些灵舟的时候,脸上挂着喜色,可当他看清这些灵舟上的旗帜后,拳头不由地紧捏,整个人情绪有些失控,连声音都开始颤抖:“顾兄……他们……他们要干什么?该不会是……”苏守拙的神色变得严肃,这些世家曾在圣院书山的庇护下昌盛千年,圣院遭难时,他们选择离开,如今圣院书山的三位先生被上界修行者打伤,不知其下落,他原本期待着圣院的人出面,至少要让白玉京给一个交代,可眼下的情形,似乎并未如他预料的那样,反而向着另外的一个局面发展。
“他们该不会……是要……”
苏守拙已经无法将心中的想法说出来,他有些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就要遁过去。
“苏兄,该来的始终会来,不急于一时。”
顾余生伸手制止了苏守拙,这时,空中数十道遁光亮起,清一色的都是白玉京有地位的长老,就连刚刚降下玉楼的苍啸北也出面迎接圣院书山的灵舟,他们亲和的态度已然说明了一切。
苏守拙虽然被顾余生劝住,但他依旧难掩愤怒和难过,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昔日恩师下山,我道只是恩师淡泊名利,不愿与他们争名,想不到今时今日的局面,早有预见。”
顾余生倒是神色平静,他目光扫过最大的那一艘灵舟,发现上面站着的人,赫然有大教谕韩举升,六位院长之中的三人,任逍遥,天行衍,李牧之,太虚宫宫主,问天宫宫主,十几名教谕,二十名学正,数十名大儒。
这些人当中,顾余生大部分都有见过,有的人过去还有几分交情,如今他们共同出现,远远的看见白玉京长老就面露笑容,一副阿谀馋馋姿态。
其他灵舟的世家之主,顾余生也曾见过,如今他们齐齐而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齐心。
当顾余生目光扫过朝苍啸北拱手的一位儒袍老者时,不由地眉头一皱,此人好陌生,但似乎却是那一行人的主事者:“苏兄,最前方的那位是?”
“我也不知……”苏守拙摇头,“但他肯定是圣院的。”
“老夫认识,”老黄在这时开口,手捻胡须,“此人祁邙,是你们圣院书山前院的总院长,也是执掌你们圣院世俗之事的掌舵人。”
“什么!”
苏守拙先是一惊,随即一脸难以置信:“总院长,他可是我们圣院最老的君子大儒,闭生死关已经一百多年,他怎会!”
“苏兄,你不要急,先冷静下来,也许其中有误会也不一定。”
顾余生明面上在安慰苏守拙,可他的内心,又何尝不是在安慰自己呢,毕竟这位总院长,数百年来一直是圣院前山修行者的精神支柱。
可顾余生心中又何尝不明白,也许当年他的徒弟范阳背叛圣院,或许让这位老院长心境出现了问题。
“祁总院长,苍某可一直等待着您老人家降临,您总算来了,诸位,快快入席。”“这并不奇怪,人性就是如此,”老黄叹息一声,伸手顺走刚才的那一坛子美酒,朝顾余生扬了扬,“看见了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欲望和执念,顾小子,依我看,这琼楼仙会是真正的是非之地,还是早点离开的好,灵阁在这时候掺和一脚,这场戏,台上的危险,台下的也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