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道夫!”
夺门而出的是一名年迈的霍比特人,他激动地扑进甘道夫的怀中,与之热烈相拥。
“嘿,我亲爱的老朋友,”甘道夫就像安抚孩子一样拍着霍比特人的脑袋,待他仔细观察其面容后,不禁有点错愕,“比尔博,你是过111岁的生日吧?”
比尔博·巴金斯没有多想,雀跃道,“嗯,是的,赶快进来吧!”
甘道夫挑挑眉,嘴上没说,可心里有点犯嘀咕:这老小子的容貌怎么还跟七八十岁一样?
“给你准备了鲜榨果汁,或许你想来点烈的,我有几罐珍藏许久的老酒。”比尔博滔滔不绝地说着,似乎很久没有遇见有交谈欲望的对象。
甘道夫弓着背走进屋内,如同鼹鼠家一样四通八达的格局充满了温馨与安全感,但也令他有些施展不开。
他是一位名扬中土的灰袍巫师,自无数年前便游走于四方,与各族领袖都有所交情,堪称中土第一社交大师。
实际上,甘道夫的真实身份是一位来自阿门洲的迈雅(次神),乃维拉之王(神王)曼威的仆从。
在维拉击溃魔苟斯之后,索伦仍在祸害中土。
曼威就派出了包括甘道夫在内的五位迈雅前去指引人类与精灵,引导中土原住民战胜索伦。
这五位迈雅,全都将自身的能量灵体化作了五个老人形态,也可称之为“神的人间体”,其形态并不局限于人类,老虎大象等生物都行。
就如很多神话故事一样,肩负使命来到人间的神明,其力量会受到不小的限制和削弱。
甘道夫他们也是一样,魔法之力不仅大打折扣,还有被杀死的可能,当然,死后灵体会返回阿门洲,与世界绑定共存。
“我把那段经历写了下来,每次回想,总觉得历历在目,却又如同一个触不可及的梦境,这时候就感觉,自己真的老了……”
摆满面包、热茶的餐桌前,两人随意而坐,大多时候是比尔博聊个不停,甘道夫更像一个合格的听者,给予微笑或是点头。
咕咕咕~
茶壶里传出沸水的滚动声,两人的闲谈中场休息。
“比尔博,你还记得史矛革吗?”甘道夫明知故问。
“当然记得,我当初可是和它面对面谈判,幸好有,咳咳,幸好我跑得快,不然就被它给烧死了。”比尔博有所遮掩地停顿了一下,右手不自然地伸入衣服口袋,仿佛害怕父母发现秘密的小孩。
甘道夫微微蹙眉,继续这个话题,“它复活了。”
“哦哦,复活了啊~”正在喝茶的比尔博脑子一钝,反应过来后差点一口喷出,“你刚才说什么!”
“巨大的白骨尸骸撕裂长湖平静的水面,嘶哑的龙啸响彻长湖镇与河谷城,就连远处的孤山也严阵以待,就在众人以为灾厄即将降临时,腐烂的史矛革却举止怪异地飞向了东方。嗯,外面的吟游诗人是这样讲述的,这是其中最正常的版本,当然,我亲自去了孤山,事实确实如此。”甘道夫一边喝茶,一边娓娓道来。
比尔博听得一愣一愣的,无比惊愕地道,“史矛革、它、它?为什么复,不对,怎么就复活了?”
瞧见他这幅模样,甘道夫不禁再次感慨夏尔是个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这里的霍比特人压根不问世事,只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
许久,比尔博才接受了这个离谱的现实,他凝视着甘道夫,低声问,“这是个不祥之兆吧?”
甘道夫很是诚恳地点点头,“虽然我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可这种剧变,必须引起中土每一个人的警觉,或许是一个动荡的开端或预兆。”
两人聊着聊着便日落月升,夏尔小镇的中心花园也逐渐闹腾起来,他俩也起身出门。
随着欢快的乐曲飘荡,比尔博111岁生日宴会正式开始。
嗖嗖!
一簇簇烟火拔地而起。
甘道夫为大家绽放了各式各样的神奇烟花,其炫丽场面堪比魔法的视觉盛宴,直到一头史矛革巨龙烟花掠过天际,人们的激情被彻底点燃。
比尔博也登上了演讲台。
他起初的感谢、感慨倒是十分正常,引得众人拍手大笑。
可直到他从兜里摸出什么东西并藏在身后时,比尔博的神情变得局促紧张,“是时候了,我该走了各位。”
话音刚落,比尔博凭空消失,看得众人目瞪口呆。
“?”
甘道夫微微歪头,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
什么魔戒还有隐形的功能?
……
与此同时。
夜半的鲁恩分外寂静,就算有呼啸的风声、嘶吼的狼叫、渗人的鸮鸣,也只会让氛围变得愈发恐怖。
此刻,一伙人偷偷摸摸地在山坡间行进。
“我们这么贸然闯入东夷蛮子的地盘,会不会太莽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没错,万一史矛革和东夷人撞见,双方打了个两败俱伤,我们不正好占了大便宜!可别让其他人抢了先机。”
“东夷这些蛮族我见一个杀一个,要不是他们,我现在就是罗瓦尼安王国的大伯爵。”
他们正是其中一支讨伐团,也是第一支。
其构成很是复杂,有经验丰富的佣兵、妄图成名的飞贼、企图翻身的落魄贵族、任务在身的赏金猎人、无所顾忌的人类铸器师等等。
总共十三人,十名年龄不同的男性,三名互相认识的女性。
但有胆子有能力掺和这事的,基本不可能貌美如花,她们个个体格魁梧堪比壮汉,背上不是砍刀就是圆盾,看这杀气腾腾的模样,大概是佣兵。
事实上,这支讨伐团能活着深入此地,已经算是实力出众。
半数人都会遭遇东夷人或是奥克,将生命留在这荒芜大地,亦或物资不足而内斗,然后散伙、放弃。
“停。”
领头的中年男人低声厉喝。
他是队伍的领头人,名叫杜安,一位在业内颇有名望的赏金猎人,也是这支队伍的组织者。
“看那。”杜安指向侧方的山坡。
“岩土的沟壑啊,怎么了?”有人不解地问。
三姐妹中的大姐定睛一看,又扭头回望夜空,“像是什么东西从天而降,将岩层给撞出了一片不规则的凹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