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齐寻元和石啸赶到府门大开的姜府前,气急败坏的夏季月已经领着余下的手下,杀上了姜府。
但仅仅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和焦糊味使得这位刚刚逃脱生天的太子殿下不免皱起了眉头。
驻足于门槛外,贪婪地嗅了嗅空气中呛人的味道,夏季月细想了一会儿,脸慢慢沉了下来,已经猜到了姜云岐的把戏。可饶是如此,夏季月作为太子,还是跨步进去。
迈出这一步之前,夏季月瞥了眼伤痕累累的老耿,道:“老耿,本太子与你打个赌,姜云岐已经死了。”
“太子殿下所下的赌必然是赌无可赌,无别的可能了。老耿我这是必输无疑啊!”老耿竖起耳朵,淡淡道。
果不其然,待夏季月几人急匆匆地来到会客的大堂上,姜云岐断臂的尸身就那么倚靠在家主的太师椅上,死不瞑目的他半睁着眼睛,仰望着天花板。
一侧竟已经开始披麻戴孝,姜家家主唯一的继承人,姜质文带领李富等为数不多还活着的家仆,战战兢兢地跪倒在一侧。
夏季月瞥了眼脸色苍白的夏季月,冷哼一声后,沉默下来。
“太子殿下……”吴鹰瞅见桌案旁的一张纸条,连忙取来,检查一番后,递给了夏季月。
“太子殿下,你没死,死的人就是我了。”
纸条上的遗言,潦草而简练,夏季月浏览过后,用手抖了抖纸条,主动念了一遍,回头对老耿说道:“老耿,这姜云岐走得倒是干脆,只是这遗言,似有不甘哪!”
“孤注一掷的蠢徒罢了,自戕而死,算便宜他了。”见老耿没有回应,一向很有表现欲的吴鹰嘲弄道。
“蠢徒?!”夏季月瞪了他一眼,甚为不满骂道,“若姜云岐和姜云峰是蠢徒,损兵折将的我们是不是更显得愚蠢?”
这遗言中,除了显而易见的不甘外,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嘲弄。
这让夏季月心中很是不满。
此刻的他已然得知这次姜府已经死了大半多的人。不用想,这必然是姜云岐临终前下达的命令,以自损八百的方式来换取姜府的门楣不坠。借此巨大的牺牲,来抚平夏季月的怒火,至少明面上的确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