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马上过来!”电话里呼吸粗重,毫不多言。
心里实在难受,晶晶本意还要再哭上大半个小时才能稍稍纾解心里的伤痛,电话突然响了,她不得不关掉音频接自家男朋友的电话。胆子先给他吓掉了一半,一时竟忘了刚刚在哭什么?因为何事而伤心难过?
显然他已经‘识破’了姐妹俩抠出来的馊馊的阴谋,电话里隐忍不发,一见面准劈头盖脸!
晶晶眼睛红肿,视线模糊,她归心似箭,又畏若伴君,天人交战中只得叫了代驾——她是不敢用家里的司机的,因为目前为止,她仍然明面上瞒着爹妈与东野承欢交往,只是爸妈太溺爱她,拿她没有办法:伊素悯算是默认,易青原一百个不同意,只是爱女心切空怀恨,莫可奈何!
果不其然,隔在晶晶与她男朋友之间的那扇进户门甫一打开,他就发了飙!直接扣住晶晶的左臂一把就把她拽进了屋里——像扯一件毫无分量的丝柔衣服!
晶晶的肩窝都被他拽疼了。
他‘得理不饶人’,又像是在借题发挥。正脸对低头,唾沫星儿溅满了晶晶的额头和鼻尖,她不敢擦,怕影响他的思路;晶晶的心里甜如蜜,因为他没有真的把青青‘就地正法’;晶晶的心里又难过的要死,因为他没有把青青‘就地正法’——她心里的矛盾激化,竟已如此尖锐,一颗心就如一半投在火山熔岩,一半投在极南苦寒冰原。
苦心经营的牢笼一次次被女朋友撬锁,笼中的野兽一回回被她撩拨,教他如何不恼,教他如何不怒,教他如何不怕!
他原就是一个自尊心极强的男人,晶晶出身富豪家庭,属于上流社会的上流社会,与他几乎不在同一个世界,若非一道铁栅门倒了,他的世界与她的世界原本不该发生交集——这无疑也在时时刻刻煎熬着他的自卑心。可晶晶却一直生活在底层社会这个平凡的世界里,他又钦佩不已。
东野承欢爱晶晶——一切的自尊,一切的白眼鄙夷,一切的精神践踏,这一切的一切他都能放下,愿意忍受诸般痛苦与煎熬,而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或内心中。
因为爱晶晶,他愿意顺服晶晶善美守贞的本心,就逆了晶晶和自己肢体里面被情感管控着的时时刻刻渴望交合在一起的意志——坚定而执着!
可是……,请你不要再撩拨我,我还是那匹狼!无论它是一匹东方的狼还是西方的狼,骨子里天生吃羊的本性;只是他被爱情辖控得好辛苦!
“把你身上的衣服脱给她!”东野承欢把晶晶丢进那个小箱屋,无意(也许是本性使然中扫见床上裹在被单里一屈一动的曲线柔美的软物,颈椎第三回发出脆响。
针刺一般地痛!
他扭头跨到桌前,一屁股坐到那只陈旧褪色的半软不硬的已有破损的沙发上。深呼出一口疲累的浊气,低垂下头,双手不自主搓弄起自己的脸。
用力搓揉着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