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拨回到十一月二十七。<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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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寒的天气并没有令吴桥县变得沉寂，攸忽而来的大军令当地百姓躁动而不安。<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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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闻来的可是辽东的兵，全都和土匪一样。一言不合就会打家劫舍、烧杀抢掠。<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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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们吓坏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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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门路的赶紧跑进了城里，没门路的也关窗闭户。<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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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中，大军在城外扎了营。<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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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有德现年才三十岁，正年富力强之时。然坐于帐中，郁气之下尽显萧索。<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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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帐的布帘被掀开，一股子寒风裹挟着两人冲了进来。<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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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先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后面则是一个四十出头的汉子。<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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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汉子裹了一身皮袄，乍一看很像是走西口的商贩。可隐藏在面巾下的眼睛里，全是彪悍凶光。<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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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此二人，孔有德一跃而起，急不可耐。<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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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可算是回来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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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汉子掀掉帽子、摘掉面巾，露出一张古铜色的脸庞。不是别人，正是东江镇游击李九成。<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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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个年轻人，则是东江镇千总李应元，也就是李九成的儿子。<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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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九成不及寒暄，抓着孔有德的胳膊，急急问道：“大家伙都咋说？”<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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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有德面庞上泛现怒火。<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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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咋说？咱们上上下下都受大帅天恩，哪个愿意去辽西听将门那帮混蛋摆布？昨儿就闹了一场，今儿要是再没有办法，只怕你我都弹压不住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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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九成摸到桌子上的酒壶，灌了一口，寒气尽消。与此同时，眼珠子里满是狡黠。<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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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皇帝没安好心，让咱们去辽东，是拿咱们作伐呢。”<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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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应元在一旁急的不停转悠。<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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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咋整？咱要是不去，狗皇帝肯定不放过咱们。”<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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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有德和他心情一样，急不可耐地问道：“大哥，那边咋说？”<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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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九成很小心扫视了一圈周围，才压低了声音道：“范先生说，大凌河那边都打完了，咱们就这样平白无故地投靠过去，连锦上添花都算不上，人家也看不上眼。为今之计，必须要有投名状才成。”<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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