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这话,左严总算长舒了一口气。回到了家中,心也就安了。
他头一歪,又沉沉睡过去了。
左梦庚在他屋里留了人,转身出来,回到正厅,这边已经聚满了人。
侯恂、李邦华、曹文衡、黄宗羲……
凡是在临清的高层,基本上都来了。
“左昆山越来越不像话了,对待家人竟如此残暴。”
侯恂很恼火,看样子准备出手。
他是左良玉的恩主,不管怎么训斥,左良玉都只能低头听着。
李邦华却很无奈。
“便是训斥了他,又能如何?在他眼里,左严始终是家奴。打生打死,俱随他意。他便是表面服从,私底下也会不以为意。说不得还要嫉恨旁人多管闲事。”
说话间,李邦华的眼神看向左梦庚。
众人明白他的意思。
这件事很大,但又很小。
很大,是因为这件事牵扯到这边许多的政策施行。
身为领袖,左梦庚如果不能以身作则的话,那么许多政策都将会变成废纸。
很小是因为,这说到底还是左家的家事。
该如何处理,还要看左梦庚的态度,旁人其实并不太好插手。
毕竟左良玉是他的父亲,父子亲情、人伦血脉摆在那里,这是许多人都越不过去的坎。
左梦庚也懂,苦笑不已。
“事已至此,何为公事?何为私事?当务之急,是天下事也。”
众人侧目,看向他的目光,全都蕴含震撼和敬佩。
古往今来,多少纵横天下者快意恩仇,结果却被亲情家族绊住了手脚,饮恨终生。
没想到这个年轻的领袖,居然这般决绝,浑然不顾亲情,也要推行自己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