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浦正在写字的手一顿,纸上留下了一团浓墨,他却来不及懊恼。
“文章何在?”
上次他书写了一篇攻击山东的檄文,着实在士林引起了极大的反响。天下各地的鸿儒名士都纷纷跟进,著文附和,声势一时无俩。
张溥一边矜衿自得,一边就在等着山东的回击。
他其实已经准备了许多腹稿,应对后续的论战。
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一次发布文章的人居然是左梦庚。
那个渔阳之辈,又有什么文采?
不怕贻笑天下?
思虑中,纪映钟已经将文章呈上。
张溥安坐,打开来,首先看到标题,不由一哂。
再看行文。
文字平铺直叙,用句直白朴实,浑若街坊闲言。
“哈哈哈,区区武夫不去舞刀弄棒,却来提笔弄墨,当真是不自量力。”
纪映钟狐疑地看过去,完全不知道张溥的自信从何而来。
“先生不可大意,如今实已到了生死存亡之际呀!”
对纪映钟,张溥还是十分了解的。见他如此慌乱,情知其中必有蹊跷。
他赶忙收敛了心神,投入到了阅读当中。
小小的房舍里一时安静,唯独他羸弱的身躯正在肉眼可见的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