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的秦淮河闻名天下,而扬州的小秦淮亦不遑多让。
相比起秦淮河两岸的脂粉气,扬州的小秦淮唯一能够让人感受到的,就是金钱的味道。
在这里,豪宅如云,金银遍地。
便是铺路的花岗石,随便挖出一块来, 都足够普通百姓人家活一年的。
一处雕梁画栋、富丽堂皇的院落里,正在上演着大戏。
台子上几个戏子咿咿呀呀的,唱腔如同黄鹂,令人沉醉。
而最令人侧目的,这些戏子的头饰上竟然镶满了金银珠宝,身上的戏服也都缝了金线。
旁边的坐打班子, 吹的唢呐是金的, 敲鼓的槌也是金的。
放眼看去,无一处不耀眼,无一处不惊人。
台前座下,几个中年男子团团而坐,身前的桌子上山珍海味、水陆杂陈,并不能让他们大快朵颐,仿佛司空见惯。
而在扬州,这几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扬州是什么地界?龙来了得盘着,虎来了得卧着。他山东能杀人放火,可是要想扬州太平无事,还得听咱们的。”
居中一人霸气侧漏,说话的时候飞扬跋扈。
单单只看他十个指头上都带着牛眼一样大小的宝石戒指,就知道此人穷的只剩钱了。
可他的话,旁边的人却纷纷附和。
“两淮、南直隶、湖广、河南,所有地方的盐都得经过咱们的手。没了咱们,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吃不上盐。我看他李孟暗什么时候回头是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