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颈后忽然又是一凉,竟似又有人在吹气。马祥仲巴杰刚刚转身,身后怎会有人?
这不是鬼在吹气又会是谁?他一咬牙,猛地在此转身,身后果然仍然空无一人,众党项羌人见他猛恶,都不禁退开几步,更显得他身边空旷,然后他甫一站定,颈后凉风立刻如影而至。
马祥仲巴杰脸上肌肉突突直跳,大喝道:“谁敢戏弄你爷爷!”看书喇双手挥动黄金双杵,原地团团转圈,在空中乱击乱打,却只是白费力气,全都打在了空处,马祥仲巴杰猛挥猛打了一阵才停下来喘息,然而只要一停下来,颈后的凉气便如跗骨之蛆,立刻又吹了起来。
江朔见他的样子,感到忍俊不禁,只能强自忍住,独孤湘却不嫌事大,喊魂似地拖长了声调喊道:“爷爷,爷爷,马国舅无意冒犯,你就不要戏弄他啦……呀……你骑在他背上做什么?呀呀……你怎么还要咬他?”马祥仲巴杰可不知道独孤湘的爷爷还健在,只道是自己刚刚侮辱了她的先人,以致她爷爷的亡魂附在自己身上,作弄自己,而此刻恶鬼居然爬上自己后背,张口要咬,更是骇然。
苯教中也有轮回之说,若鬼魂被激怒,变为恶鬼只在弹指之间,他只道是独孤湘的爷爷正在从一个只会吐寒气的普通幽魂变为噬人的恶鬼。
心中惊慌之下,背上竟然真觉得真多了点分量,而后颈也酥酥麻麻,好像蛇虫啃噬一般。
马祥仲巴杰心道此刻若不立刻持咒,说不得立刻就要被厉鬼害死,他也顾不得和江朔、独孤湘交手,立刻紧闭双眼,右手横杵指着太阳穴,左手托杵指心,这是苯教密修之法,意在清目净心,抵御外魔。
他口中念咒驱魔,然而越是念咒,颈后的寒气吹得越紧,他心中大惊,难道是唐地的鬼魂不懂吐蕃的咒术?
他对面的独孤湘却终于绷不住,
“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马祥仲巴杰一惊,睁开眼,看见江朔乃至党项羌众人都面带笑意,尤其是党项羌人更是将嘲讽二字写在了脸上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