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庆绪连忙拜倒,对古辛上师道:“还请上师垂怜,救救我阿兄。”
安庆绪为人阴鸷狠毒,但对他这个同胞阿兄却发乎真心的关心。
马祥仲巴杰喊道:“上师不可,安庆绪这贼厮年纪虽小,却残忍好杀,他只怕恨不得他阿兄早点死了才好,这样他才能做安禄山的世子。又怎会这么好心救他阿兄?这其中必然有阴谋啊。”
这时尹子奇冷冷地道:“有甚阴谋?莽支布倒说说看。”
马祥仲巴杰道:“我看安郎的伤势,说不得是尹先生所为,也不一定吧。尹先生是北溟子爱徒,想必也有此摧心断脉的手段吧。”
尹子奇重重地哼了一声,古辛上师却替他回答道:“打伤安庆宗之人,单论武功比尹先生还多有不如,但他伤人的手法甚是诡异,却又不是烛龙功所能为的。”
马祥仲巴杰道:“上师,就算不是尹子奇所伤,他也可以找人打伤安庆宗啊,总之不能救他们。”
这下轮到安庆绪冷笑了,他道:“莽布支,吐蕃与范阳既已结盟,将来是要平分天下的,对盟友如此不信任,屡次三番言语推诿,却是何故?”
他忽然夸张地拖长音“哦……”了一声,道:“是了,是了,马祥仲巴杰,你原是与高不危私底下勾搭连环,可不是盼着我二兄弟早点死了么?”
他此刻说话不客气起来,也不对马祥仲巴杰以“大莽支”相称,而是直呼其名。
江朔听到这里,心念一动,对独孤湘道:“我记得珠儿姊姊和我说过,范阳内对于未来世子,分为两派,一是尹子奇、严庄等人,效忠于安禄山发妻,康氏夫人所生庆宗、庆绪兄弟;另一派是高不危为首的,效忠于如夫人段氏和她的儿子安庆和。
这两派人互相之间的争斗之激烈残酷,更甚于对外。
安庆宗虽然年长,又在朝中为官,但他雅好文艺,对于做世子却没什么兴趣,早将自己的权利让渡给了二弟安庆绪,他自己在长安洛阳两京拜访各路名流,说他醉生梦死,不思进取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