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道子忙道:“师父说的哪里话来,若非随师父习字,我也不可能年纪轻轻就悟出作画之道。”
张旭道:“是了,你确是从我这里得了些好处去,但我这书法却也不是太上老君传授的,追根溯源,你我都是得了这位裴将军的好处。”
吴道子也奇道:“这却是为何?”
张旭道:“你看,你学了我的书法悟了作画之道,我则是观公孙大娘舞剑而悟书法之道,这公孙大娘却是学的裴将军剑法,你说我二人是不是都得了裴将军的好处?”
吴道子道:“张癫你一贯疯癫,今日说话到是丝丝入扣,道理通达么。”
张旭道:“你既然也认可此说,就替裴将军画一壁,聊表心意吧。”
吴道子道:“原也无不可,只是圣人曾下旨道子‘非有诏不得画’,如之奈何啊?”
张旭嗤道:“在我面前还吹大气,你敢说除圣人下诏之外,在雒阳没有给别人画过?”
李珠儿上前叉手道:“非有诏不得画,说的是不能随意画给人看,天宫寺壁画却是画给神鬼看的冥助,为往生之人祈福,想必圣人不会怪罪。”
吴道子这才道:“好吧,那道子就破例一回。”
裴旻闻言大喜,叉手下拜,吴道子却道:“我从未见过裴将军舞剑,张癫却说我得了你的好处,这样吧,请裴将军为我舞一曲,我便就着裴将军的剑意作画一幅,这样也算得了裴将军的实在好处。”
裴旻道:“这有何难?裴旻这就舞来。”
吴道子道:“裴将军慢来……我们直接去尚善坊的天宫寺,那边有乐僧、有笔墨、有美酒,请裴将军和乐舞剑,道子便酣饮挥毫,岂不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