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庄故作惊讶道:“什么事?我实不知啊。”
灵坦道:“听说燕军勾结魔教围攻嵩山少林寺,居然假扮家师同往,你等做出如此败坏我南宗名誉之事,却还在这里装傻充愣。”
严庄哈哈笑道:“我当各位高僧为何事生气呢,原来是为了此事,少林北宗一直以来处处压制南宗,更以天下武学渊薮自居,我们看不过去,才出手给这帮自以为是之辈一点教训,至于假冒神会大师么,原也是为了替神会大师出气,可不是什么坏心思。不想却横遭灵坦师父指责,难道你想为北宗的恶僧张目吗?”
灵坦武功虽高,性子却鲁直,遭严庄反诘,双手戟指,喊了两声:“你,你……”却说不出反驳之语。
神会神色安详,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素闻景城严庄巧舌如簧、能言善辩,今日得见果然如此。老衲与北宗虽有顿渐之争,却不以北宗为恶,只是修禅法门之争罢了。”
严庄道:“大师不愧为得道高僧,对北宗可谓仁至义尽,但北宗却不如大师这般胸襟开阔,开元二十二年,大师在滑台大云寺无遮大会上,舌战群小,直斥北宗神秀、普寂“师承是傍,法门是渐”,以正天下视听,然而北宗辩不过大师竟然用了宵小手段,派人暗杀行刺,我们不相干的外人都看不下去了。”
灵坦心道:这严庄说的倒也是实情,不觉放低了自己的手指,神色也不在那么气愤了,神会却仍然面色安详地道:“北宗家大业大,门下僧俗兼收,人多了难免鱼龙混杂,有那么几个毛糙的小子未能悟透禅机,意气之争到了极点,做出些出格的事来也不足为奇,不过竟然还有人假借北宗的名义行刺老衲,那可就不是意气之争,而纯是唯恐天下不乱了。”
严庄听了这番话眉毛一挑,神色第一次变得不自然起来了。
灵坦也是一惊,转头对神会道:“师父,难道……”
神会道:“你还记得你师弟空性,就是当年盗读经书的东瀛人井宽仁被毒蜡烛毒瞎眼睛之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