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柔不了解江归凝,所以感觉不到什么,但是陆阳生和他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多少也了解了一些他的性子,知道他做的很多事情看似荒诞,但肯定都有他的用意。所以陆阳生可以肯定,一定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在李柔身上了,不然的话,他绝对不会这么做。
也正因为如此,陆阳生才会又是炖甲鱼汤,又是偷了江归凝的酒给她,为此甚至不惜暴露了彩衣的存在。
他知道江归凝肯定算出了一些内幕,但是他既然不说,那就说明这是真的不能说的事情,而他能做的,也就只能是尽量从江归凝这里弄一些可能有用的东西了。
因为种种迹象都表明了,江归凝这个人绝对不一般,他身边的东西,也绝不是寻常物件。
江归凝听了陆阳生的话以后,脸上也没了悲愤的神情,他夹起一筷子鹿肉,放进嘴里咀嚼了一会儿才说道:“小子,你已经给她准备了两竹筒酒了,再来找我讨要,是不是有些多此一举了?”
陆阳生闻言后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果然啊,江归凝刚刚一直在装睡,外界发生了什么他都一清二楚。而且,这样一来的话,那不是就表明了李柔真的会出事?
一想到这里,他的脸上立马就着急了起来,他看着江归凝,用一种低微到尘土里的语气小声地哀求道:“道长,算我求你了,只要柔姐他们不出事,您说什么我都答应您。”
江归凝看着他的眼睛,用一种极其阴沉的语气说道:“即使是要你的命?”
这一次,陆阳生犹豫了,不过到最后他还是坚定地说道:“可以,不过在那之前,我要先给我爹娘扫一扫墓。”
两人四目相对,江归凝突然说道:“既然这样的话,那你就再拿一个空碗过来吧。”
陆阳生闻言,赶紧去跑着去厨房取了一个空碗递给了江归凝。
江归凝打开酒壶,先是摇晃了几下以后,才开始往碗里倒酒水,等酒水堪堪遮住碗底的时候,他就收回了酒葫芦,把装了酒水的碗重新递还给了陆阳生,并嘱咐道:“等她喝了这碗酒,你需要陪着她一起下山一趟,不过我需要提醒你一下,只要你下了这趟山,手上肯定会沾上血,人血。这样的话,你还要下山吗?”
陆阳生接过了碗以后,碗底的酒水突然起了一圈涟漪。他没有说话,而是径直走向了不远处的李柔。
由于刚刚的时候江归凝悄悄跑远了一点,再加上两人说话的声音又太小了,所以即使李柔一直偷偷注意着那边的动静,却也没有听见两个人在说些什么,所以在看到陆阳生过来的时候,她赶紧趁着这个机会小声问道:“小阳生,你刚刚在跟他说什么啊?怎么感觉你有事情在瞒着我啊?”
陆阳生摇了摇头,脸上带着笑容说道:“没什么,就是问他讨要了点酒而已。柔姐,咱不说他了,来尝尝我好不容你给你讨要的好酒。”
如此生硬地转移话题,李柔如何会看不出来他这是有事情瞒着自己啊,不过李柔还是接过了酒碗,并调笑道:“和人讨要了半天就讨要了这么一点酒啊?看来你和那个道长关系也不行啊。”
江归凝尴尬地低下了头,小声说道:“道长人还不错的,不过就是看起来有点不靠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