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艰难爬起。
嬴成蟜刚才推搡没有用全力,但也没有刻意收力。这一掌拍在不会武功的女子腹部,让女子腹中绞痛难忍。
她一只手捂着肚子,一只手举着刀子。
一脸痛苦,穿着那身遮不住身子的轻纱,一步一步得走向嬴成蟜。
嬴成蟜听到声响转过身,无奈道:
“你不仅是个戏精,好是个蠢货,你应该清楚你杀不掉我。”
他怜悯地看着女子接近。
女子以为嬴成蟜是在可怜她没有武功,还要进行送死行为,是上位者对下位者不能左右命运的可怜,遂怒喊道:
“竖子!我虽杀不得你!也要将你这一身白衣染成赤色!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她小跑,闭眼,跃起,怒插。
嬴成蟜再次握住她的手腕,她全身力气尽数倾泻,却如同泥牛入海。
睁开眼,她能近距离看到嬴成蟜的双眼,比刚才在衣柜中还要近。那双眼中的怜悯,与之前那些看向她的,似乎不一样……
“你这个年纪,在我的家乡,应该在读大学,在谈恋爱,在视分手为天大的事,在祈祷不遇渣男海王。
“我欲变法,绝贵族,兴百姓,开民智而使华夏崛起。贵族欲我死是正理,你们这些百姓也要我死,太伤人了。
“你说我又不是圣人,为何为了你们这些不知好歹的人战斗。你们喜欢被剥削,喜欢被压迫,喜欢出不了头,那就任由你们去呗。”
甩女子在地,嬴成蟜看着女子满是仇恨的双眼。
“这眼神不好看,我想看清澈又愚蠢的眼神。变法不是为了你们,是为了我自己,是我不爽这个天下。”
女子挣扎起身,无济于事。
嬴成蟜在女子体内残留了内力,封住了女子退部关键几处经脉,要女子不能起身。
“你的手可以动,你依然可以自尽,这是美貌的特权。当然,若是你下不了手,也可以求我帮你,脱个衣服的事。”
嬴成蟜拎起那一袋蜂窝煤,这个女子不用,还有其他人要用。
“嬴成蟜!”
女子的声音凄厉,绝望。
“做甚?”嬴成蟜笑着回首,道:“若是想活命就算了,你都刺杀我了,杀人者就要有被杀的觉悟。”
“你杀我兄长的时候,可有被杀的觉悟。”
女子声音没有包含任何感情,只是定定地看着嬴成蟜。
哀莫大于心死。
仇恨犹如深海的水,流淌缓慢,却沉重,有力,远比海边浪潮更深厚。
嬴成蟜心有异动,微微眯起双眼。
他本以为眼前这女子是受人指使,那仇恨是他人灌输。
听这言语,好似不是。
“你兄长是谁。”
“马,列。”女子一字一顿,道:“这名姓,是你所赠。”
嬴成蟜拿着一袋蜂窝煤的手猛然攥紧,面上不动声色。
“原来你是马列妹妹,那我可饶你一命。”
女子举起匕首,自然地横在了雪白脖颈上。
或许是即将死亡的恐惧,又或许是不能报仇的绝望,女子本来已经淡漠到极点的情绪再度高涨。
她眼角流着清泪。
挂着泪珠,施了粉黛的姣好脸庞凄美,点了朱砂而不是胭脂的红唇开合,贝齿磨砂,碰撞。
“你凭什么不染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