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代目伏生起来了。
在朝堂上数量最多的儒家门生,一个个尽皆站起附议。
虽然这些儒生们没什么实权,但是他们人多啊,乌央乌央的,声势很是浩大。
这可让掌管实权的法家门生们懊恼了。
凡是儒家要做的事,那法家就应该反对。
但身为廷尉的法家巨擘李斯站起来赞同,那在李斯带领下的法生们,理所当然也是赞同。
这些法生们一边懊恼着——刚才怎么没有在左相起身后立刻起身,现在才起身,搞得好像我们跟在这帮儒狗后面。
一边老老实实抬起屁股,双腿站立,俯首扶手。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
儒家,法家对一件事附议,这在秦国朝堂上也是极其罕见的事。
让始皇帝都挪了一下屁股,看着以伏生为首的儒家门生们,暗暗思索。
这竖子什么时候把儒家得罪的这么死了?
还是说儒家已经投到了那边?
始皇帝看了眼场中还坐的很是安稳的甘罗,又看了看甘罗身边的几个秦臣。
始皇帝以为,儒家也是捧杀。
老实人伏生的操作把始皇帝都骗过去了。
不管群臣心怀怎样的心思,现在的结果就是,朝堂上一大半人都在对嬴成蟜成为相邦,成为国尉大赞特赞。
就好像嬴成蟜是稀世大才,纵圣人复生,诸子再世也比不过的天纵之才。
最会拍马屁的博士周青臣,看着身前身后一个个后背前胸,瑟瑟发抖。
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站起来过,这次拍马屁行动,他周青臣玩不起。
朝堂群情汹涌。
始皇帝伸出一只手,向下压了压。
这只手就好像掐住了所有人的咽喉,让所有人的话都憋回了肚子。
朝堂从极动到极静,也就是短短一息。
“朕倒是没想到,朕的亲弟,如此受诸公爱戴,此事定矣。”
群臣高呼。
“陛下圣明。”
……
楼台。
虽然楼台新换了管事,但对嬴成蟜的待遇,有增无减。
嬴成蟜大摇大摆地走进楼台,身后跟着一张玉容泛冷含煞,双目比三九冬风更加严寒的越女。
虽然越女大大眼睛,浅色红唇,秀发及腰,极其美丽。
但那一身生人勿近,熟人也勿近,凛冬将至的气势,让人完完全全就忽略了她的美貌。
好在昨天嬴成蟜已经带越女来过一次了,楼台侍卫,妓,隶妾都知道了越女。
不然就越女这么一进门,楼台所有侍卫都要严阵以待,死死盯着她。
不是她多美。
而是她危险。
“出来玩,讲究一个开心。来,给本君笑一个。”
嬴成蟜挑着越女下巴,轻浮地道。
越女压抑着砍死嬴成蟜的冲动,极为勉强,万分不愿地笑了一下。
这笑容虽然是勉强为之,但不能说其比哭好看不了多少,因为确实好看。
美的人,做什么都好看。
“嗯,真乖。”
“你就不能不来此地。”
越女咬着银牙道。
她现在,身上每一个细胞都在发出抗议。
“那我去哪?你倒是给我指个路。”
嬴成蟜摊开双手,懒洋洋地道。
闲来无事逛楼台,是嬴成蟜的人生爱好。
没办法,咸阳就这么一个合法娱乐场所,他不来这还能去哪?
越女深吸一口气,平复心中烦躁到要把她折磨疯的情绪。
身为越女剑传人,越女最讨厌的就是楼台这种地方。
越女山,就是世界上最大的妓院。
那里面埋葬的越女们,和秦国楼台这些妓女,隶妾,实质上没有什么区别。
如果说有,那就是越军上越女山,不给钱,还不受秦律辖制。
闭上双眼,越女来个眼不见心不烦,视嬴成蟜搂抱的两个妓女为无物。
她正想要闭上听觉,不听这里的污言秽语,就感觉到身前嬴成蟜正在靠近她。
“你做什么?”
看着嬴成蟜伸到眼前的手,越女身子往椅子里缩了缩,很是警惕地道。
“我想把你眼睛扒开。你要保护我安全,你闭着眼睛怎么保护我?”
嬴成蟜一边说,一边迎着越女要杀人,羞恼,警告的目光,摸了一下越女扑闪的大眼睛。
“你还用人保护乎!”
这竖子怎如此无耻!
越女很生气,后果不严重。
在手握百越之地生死的嬴成蟜面前,越女一身强绝天下的武功毫无用处。
她只能在心中对嬴成蟜咒骂着,却连躲避一下嬴成蟜的咸猪手都不敢做。
“怎么不用?我很弱小。”
嬴成蟜坐回座位,将两条腿放在身边一个穿着绿色轻纱衣,隐隐约约能看到里面什么都没穿的妓女身上,一本正经地道。
你这竖子还弱小!
越女听着嬴成蟜在那里扯澹,却是毫无办法,身上如有万千蚂蚁在爬一样难受。
“你教这两个美人们舞剑罢,一边舞一边脱衣。”
嬴成蟜享受着绿色纱衣妓女的腿部按摩,指着另外两个妓女,对越女随意地说道。
越女大怒,豁然站起。
“你不要太过分!”
将自己剑术传予楼台妓女,还是为这些以色娱人的妓女增添筹码,这对越女剑传人而言,是极大的侮辱。
嬴成蟜无动于衷,双臂枕在脑后,懒洋洋地道:“教不教。”
“你!”
场中三个美人大声不敢出。
昨天一个美人调笑了一句越女,差点被越女力噼两半。
今日再见越女,三女就知道,这时候最好不要说话了。
越女深深呼,深深吸。
胸肌饱满,不会饿着孩子。
让三女眼睛不由自主向那里瞟,然后看了看自己的,心中顿生挫败感。
“嬴成蟜,我有话要单独与你言说!”
“丑拒。”
“你留我在此,是为了羞辱我乎?”
“对啊。”
“竖子!小人!你就没有阿母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