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宁师妹情况怎样了?”
张英豪弓着身子钻进木枝条搭成的低矮窝棚,瓮声瓮气地问道。
窝棚内只有一张勉强算是床铺的家具。
蓬头垢面、手脚沾满灰泥,一身粗麻布衣服的叶远星此刻正低头从一只缺了一角的陶瓦罐里掏出一块布来。
他将躺在破床上的宁林轻轻扶起,解开她手臂上被凝固的脓血黏住的布条,张、叶二人均露出不忍目睹的辛酸神色。
“有劳师兄了。”
宁林脸色苍白中伴有不正常的红色,显然是身体虚弱且高烧不退,但此刻却保持着微笑,向二人道谢。
叶远星叮嘱她闭目养神勿要乱动,便拉着张英豪出了门。
“掌门师兄那边怎么说?”
“十几天了……这城里真的找不到一个大夫,也不见一家药材店。”
张英豪颇为沮丧:“我们出卖苦力换来的零碎钱币勉强户口度日都难,买不起多少柴薪。
城外左近那些树上砍下的木料不够用也不太能用,烟太大,连掌门师兄叮嘱的用烧开水换上煮沸的布料给宁师妹包扎都做不到。”
“师妹的情况很糟,现在坐起来都艰难,只怕这样要……撑不下去。”
这是宋理和肖厚也分头回来了,宋理先去查看了下宁师妹情况,然后面色凝重地对几人摇头叹道:“如此下去,怕是……”
“我这边搞到一些钱财。”
江天成远远向几人招手,打开兜链让众人一瞧,果然塞着一把叮当作响的刀币。
“江师弟你这是……”宋理苦笑摇头。
“师兄啊,此时已经顾不上那许多了,靠我们几人做那卑贱劳力,根本没法凑钱让师妹养病。”江天成急道。
“我知道,只是想提醒师弟要小心行事。
我们几人没了灵力,只比寻常人强上一筹,要是被抓事发,怕是想跑都跑不出去,到时又如何给师妹治病呢。”
“师兄你忒瞻前顾后,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走一步看一步了。”
十多天的潦倒生涯让几人失去了往日气度,几句话便耐不住脾气暗暗顶了起来。
“这样不行。”叶远星面色冷漠地在一旁摇头。
江天成蓦然心头火起,握紧拳头恨声道:“有什么不行的?我们在外面挣命换那几个三瓜两枣,你小子在这里风吹不着雨淋不着,还说什么风凉话?”
肖厚连忙拉住江天成,宋理正待劝解几句,只听叶远星继续摇头说道:“我是指这些钱没什么用,这城内没有大夫,钱花不出去,我们应该找找有没有什么人参首乌一类的珍贵药材。”
“可是这里连个药材铺都没有,哪里会有药材?”
“几日来我将城里探了一遍,颇有几家大户豪门,这些大户人家保不齐也有个头疼脑热的急病,说不得便会备一些名贵药材,我们不妨今晚找一户人家潜进去看看。”
宋理眉头微皱,小偷小摸是一回事,入户行窃是另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