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生听师父讲过许多江湖中事,知道江湖中很多宗门的肮脏手段,也听闻了许多脍炙人口的忠良纯善之辈,自然明白这世间总是有善人也有恶人,可眼前这个小姑娘仍是给他带来不小的震撼。
如此年纪,怎么做到遇事心如止水,竟有看不穿的城府,这样的心机,令人后背一冷。
那姑娘见竹生神情的变化,觉得有些好笑,问到:“怎么,觉得不可思议?还是说没想到我是个十足的坏人?”
竹生笑了笑,摇摇头,拿起自己的油纸伞准备离开。
小姑娘见竹生没再追问,反倒让她有些不爽,又主动靠近,仰着头告诉他:“知道为什么我说她失败了而我成功了么?”
竹生并未理睬她,只是抖甩衣衫,捋了捋鬓间头发,只是简单的一个动作,全身又干洁如新,不沾一点水渍。
小姑娘稍稍有些惊讶:“没想到,你还是个境界颇高的修士。”
竹生撑开油纸伞,翠虬作色的伞面绘着几支竹子,几片竹叶纵横穿插,颇有韵味,伞下的满堂穿花很是精细,看得小姑娘微微出神。
看着竹生并不搭理自己并且自顾朝着城中走去,小姑娘在背后喊道:“我在背后早涂了毒药,她刚刚推那一掌已经将自己送上死路了,那毒,除我之外,可无人能解。”
竹生脚步稍作停留,随后大步朝城中走去。
城中空无一人,冷清至极。竹生在一条空巷看见了此前在水井边的另一位姑娘,只是姑娘已经瘫倒在地,嘴角流血。看来城外那个小女子所说不假,她的确中毒了。
竹生上前搭脉,姑娘已经毒入肺腑,难救。
他将小姑娘脑袋托起放在臂弯,从兜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丹药,喂入姑娘口中,姑娘咳嗽两声,稍稍好转,只是这药只能吊命,解毒远远不够。
那姑娘睁开眼看着眼前少年,那双清澈的眸子在洁白的面容里显得极为明亮。
竹生问到:“姑娘中毒了,你家住何处,我送你回去。”
小姑娘费力地答到:“往东,穿过小镇,镜台宗。”
竹生立即抱着姑娘起身往东走,姑娘却又轻声说到:“麻烦一会儿走西南边绕一绕,今日宗门选拔,城中人都去凑热闹去了,不能让他们看见。”
竹生只是点了点头,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