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面前这位“林平之”,他身量比宋熠要矮一些,瞧来倒也清瘦修长,就是面目稍显平凡,没有传说中那位林平之的俊俏。
不过林衡身上自有一股年轻书生的飞扬意气,瞧来倒也不差。
另一边钟山的个头也与林衡相差仿佛,不过他长着一张方膛脸,肚腹微凸,却是一派富贵亲善的形象。
他看江慧嘉笑,也跟着笑了笑,又赞宋熠道:“鹤轩真是了不得,三言两语便将心怀不善之人通通吓跑。你方才那气势,当真是连我都吓住了,我都以为你真要去状告老师呢!”
林衡也道:“说的是!鹤轩你是不是早料到他们会跑?说起来那位胡秀才若是不跑,鹤轩你就要麻烦了。总不能当真将人提到府衙去罢?”
宋熠淡淡一笑:“二位兄台莫非竟以为我此前说的要状告老师,是虚张声势,骗人不成?”
钟、林二人俱是惊吓:“鹤轩你真要告?”
“何不见好就收?”钟山忙又劝。
林衡也不赞同道:“得饶人处且饶人,鹤轩你今日已摆明态度,想必胡家人再不敢欺上门的!此事若当真闹大,可是要不好收场。”
就算宋熠说得再慷慨激昂,就算他有万千理由,可一时吓住胡德海也就罢了,他要是真的状告老师,那还是挑战礼法权威。
到那时,就会真的像林衡说的那样,不好收场。
但宋熠却道:“二位都以为我是虚张声势,旁人又如何想不到?”
他说的旁人,指的其实就是胡德海。
到这一步,宋熠连“胡先生”都不叫了。
他又道:“他一时受到惊吓,待稍后回过神来,只会恨意更甚。又何况我娘子今日受此侮辱,我若仅仅如此便轻易罢休,不配为人丈夫!”
林衡惊骇道:“鹤轩你当真要投递讨师檄文入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