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说。”黎千海板了脸,“你肯定能好的。”
纪澜盯着他看了一会,看得黎千海都有点不自在了,才缓缓开口。
“海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黎千海有点心虚地移开目光。
“我能有什么事……”
“你一有烦心事就抽烟,撒谎就不敢看人的眼睛。”
男人身子一僵,没说话。
沉默良久,纪澜叹了口气,垂眸,长睫投影在略显苍白憔悴的皮肤上,浅浅的一小片阴影。
“如果不是你,我早就已经死了。”
她的眼神无光,有点麻木地说着。
“就我这残破的身子,我知道自己是你的拖累,但适当地也让我帮帮你好不好。”
“不然,我真的会厌恶自己的存在。”
她越说情绪越发激动。
黎千海赶紧安抚,趁着女人还没发病,让她服下镇定的药。
折腾许久,纪澜才又沉沉睡去。
他安顿好对方,然后悄悄走出房间,带上房门,低垂着头,看不清神情。
当年的事折磨得不仅是纪澜的身体,还有她的精神,重度抑郁加上狂躁症,稍微照看不好,她就会发疯似的自残,伤害自己原本就千疮百孔的身体。
黎千海永远也忘不掉救回纪澜一个月后,他去医院看她,对方却蜷缩在床上,头发披散,如同疯妇。
裸露在外的一小截皮肤布满青紫痕迹,旧伤和新伤重叠交错,触目惊心。
屋子里所有的尖锐物品都被海绵包住,指甲也被剪得干干净净,就连嘴里都戴了牙套,防止她发狂的时候咬伤。
可就算是这样,纪澜仍会用尽一切方法伤害自己。
医生说,长期在痛苦压抑的环境里,她唯一的发泄和纾解自我的方式就是疼痛和自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