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个防线也没多牢靠,但架不住毛熊家的气候实在感人,春季、秋季各一个融雪和下雪的泥泞期,至于冬天.现在可是17世纪啊!零下好几十度的,去攻打冻得比石头还硬的鹿砦防线,怎么看都是送人头。
所以一年当中实在也啃不了多少天防线也就是春末到初秋这段,顶天四五个月。如果进攻一方不能成功掩盖己方的意图,将兵力集中一点达成突破,而是暴露了行踪,让毛熊的军队也进行具有针对性的调动,那这条防线就难啃了——挖沟、埋桩、修木墙也没多困难,敌人一边打,毛熊可以一边修,高低熬过初秋,雨雪一下,地面一泥泞,敌人的后勤就跟不上,不撤军就得挨饿,撤军就得走泥路,如果再被毛熊的哥萨克一尾追,这可就惨了!
这个烂仗的苦头波兰人吃了十三年,而奥斯曼人在1676年奇吉林要塞下刚刚吃了第一回。如果没有蒙古来袭这回事儿,土耳其人还得吃够五年苦头,穆罕默德四世穆苏丹才会含泪放弃,转头去打没有毛熊和“冬将军”的维也纳.
不过这个烂仗其实是比吃苦,土耳其人苦、乌克兰人苦、鞑靼人苦,罗刹人一样很苦。虽然毛熊比他们所有人都能吃苦,但是苦少吃一点总是好的。
所以在得知了“大蒙古崛起”和“蒙古又西征”的消息后,罗刹国首席大臣米洛斯拉夫斯基大公就想整一个“蒙古威胁论”,然后拿这个当借口去和土耳其人议和。
“沙皇陛下,我们去年秋天在奇吉林要塞取得大捷,现在伊久姆鹿砦防线也初具规模了,土耳其人应该知道和我们争夺左岸乌克兰是很不明智的.习惯温暖和干燥的土耳其人根本受不了罗刹的冬天。现在穆罕默德四世一定也后悔了,如果咱们可以给他一个合适的台阶,譬如蒙古崛起和蒙古西征,我想他还是愿意和咱们讲和的。如果土耳其人能够承认我们拥有左岸乌克兰,那将是一场重大胜利!有了这场胜利,沙皇的威信将可以得到显著提升,接下去的改革就会容易许多。”
现在的罗刹能逼退土耳其就是大捷了!
去年刚刚上台,浑身都是毛病,就脑瓜子还好使的费奥多尔三世想要推进他的改革,最容易的办法就是用一场对外战争的胜利来给自己加威望。
沙皇没有马上表示同意,而是看了看多棱宫里面的几个人,“怎么样?你们觉得穆罕默德四世会将蒙古人的再一次崛起,当成一个退兵的理由吗?另外,你们有谁了解这个突然崛起的大蒙古?他们前几年好像还不怎么强大,只有一个叫准噶尔的部落有点实力。现在怎么突然就西征了?”
西里维斯特尔.梅德wj夫向沙皇谦卑地鞠了一躬:“沙皇陛下,从西欧和东方传来的消息都表明,在过去的十年之中,东亚世界发生了一场剧变。虽然这场剧变到现在还没有结束,但一切都已经发生了变化,原本统治东亚文明中心地区的鞑靼人已经失去了大部分的东亚中心地盘。但与此同时,这个鞑靼王朝却开拓了他们在蒙古的版图,而且鞑靼人的皇帝也开始用蒙古大汗的名义号令草原上的蒙古人了.如果我猜得没错,现在新出现的大蒙古国并不是凭空出来的,而是那个失去了大部分东亚中心地盘的鞑靼王朝。”
这个梅德wj夫到底是罗刹国历史上第一所大学的创立者,就是见多识广,而且也能琢磨。一番分析,居然八九不离十。
沙皇有气无力地问:“可是一个失败的鞑靼王朝,又哪儿来的实力威胁我们罗刹和奥斯曼帝国?”
外交大臣瓦西里.戈利津大公接过了这个问题,回答道:“陛下,我认为鞑靼王朝的力量来自于一场充分的改革!根据我所掌握的情报,鞑靼王朝之所以失去了大部分的东亚文明核心区,是因为那里发生了一场全方位的革命!涉及到了军事、政治、教育等诸多方面。其中尤其需要注意的是,那里的人似乎重新定义了君主制!”
“重新定义了君主制?”沙皇感兴趣地问,“那些东方人是不是采取了和法国的‘朕即国家’差不多的君主制?”
罗刹改革的参考对象当然是路易十四的法国了——由沙皇主导的改革,肯定不会把荷兰和英格兰当成参考对象的,要那样就把自己改没了改虚了,这就太不罗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