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索非亚公主感到失望的时候,跟在公主身边的罗刹高官当中突然有人指出了福全是天主教徒的证据。
公主回头一看,说话的是一个脑袋挺大,个子很矮,一看就很有学问的青年。这人索非亚认识,而且还很熟,是她的“大师兄”,负责筹办罗刹国第一所高等学府的梅德韦杰夫——索非亚也是波洛茨基的高徒!别看她长得五大三粗,好像大字儿不识几个的模样,实际上她可是学霸,精通多门外语,而且还是个女诗人,如今的罗刹第一才女毫无疑问就是她。
“没错,他一定是个基督徒!”公主赞许地点了点头——还是“大师兄”好啊!
公主又板起面孔,看了看左右的罗刹国高官们:“你们觉得这位蒙古亲王是基督徒吗?”
“是,一定是!”
“必须是!”
“他不仅是基督徒,而且还将会成为一名虔诚的正教徒!”
谁都知道当今沙皇是个病秧子,而且子嗣艰难,他要去见了天父,罗刹国就只剩下一个傻子和一个孩子能继承皇位。而傻子和孩子都不可能掌权,到时候能当摄政的,也就是索非亚公主一人了。
所以现在谁也不想得罪这位候补摄政王!
索非亚公主对福全有点一见钟情的时候,骑着白马的“白马王爷”福大爷也已经到了奥列霍沃村子口。人家是一见钟情,他则是一见大惊。
当然是被索非亚公主给惊了今儿在奥列霍沃村外头迎接他的众人当中就一个女的,而且还众星拱月一般,被一群大老爷们簇拥着,毫无疑问就是索非亚公主啊!
可是这个公主看上去怎么那么“大”呢?
虽然福全喜欢“大”的,但他喜欢的是该大的地方大,不是整个都大啊!
而且这个公主不仅大,而且看上去还很凶,满脸横肉,目露凶光,看着就和要咬人似的,吓得他赶紧一勒缰绳,结果他胯下的白马稀溜溜一叫唤,然后就来了个前蹄扬起,后蹄站立的动作.这下骑在马背上的大胡子福全看着就更帅了。
索非亚公主咧开嘴就笑了,还用新学的蒙古话大声说:“福全安答,欢迎你来莫斯科!”
福全知道自己没地儿可去,也只好翻身下马,然后向索非亚行了一个罗刹礼,用自己在漫漫长途当中又和席尔瓦神父重学了一遍的拉丁语,对索非亚说:“尊敬的索非亚公主,感谢您和沙皇陛下的庇护,没有你们,我根本无法逃脱来自蒙古汗廷的追杀。”
他的拉丁文说得非常好!
说来也真是神奇,当年南怀仁费了老大的气力,都没能教会福全说一点拉丁文。但是这回在来莫斯科的路上,他居然学得飞快,到弗朗基米尔城的时候,他就能和席尔瓦神父用拉丁文对话了——这个外语,原来一点也不难学啊!之前学不会,只是没到肯下死功夫的时候。
索非亚公主听见福全说的那一口流利的拉丁文,对这个蒙古亲王的印象又好了几分,马上也换上了流利的拉丁文,笑着问福全道:“亲王,您是在哪里学的拉丁文?说得可真好啊!”
“北京,”福全说,“我最早是在北京跟耶稣会传教士费迪南德.维比斯特(南怀仁)学的拉丁文,后来又和来自澳门的葡萄牙神父席尔瓦学习。”
“北京?”索非亚公主问,“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是大清帝国的首都吧?你们大蒙古国和大清到底是什么关系?还有不久之前夺取了西班牙人在美洲的阿卡普尔科港的大明和大清、大蒙古又是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有点复杂了,福全苦苦一笑:“公主殿下,您的问题不是一两句话可以说清楚的,而且我的拉丁文也没好到可以将这些问题都说清楚不如我们换个地方慢慢说,好吗?”